挺好,真的挺好。
真田苓下手不留情,直接在那淤青上按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刺痛令迹部景吾瞬间清醒,眉宇间满是烦躁,不等他开口就对上了真田苓冷漠的眼神。
迹部景吾卡壳了,嘴唇抖了抖,低低的叫了一声,“苓。”
他甚至都顾不上自己衣襟大开的模样,在真田苓极度冷漠的视线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田苓淡声道,“醒了吗?聊两句。”
迹部景吾试图解释,但他眼下的状态太明显了,到了嘴边的解释也咽了回去,只又重复了一字,“苓。”
真田苓:“说不上来的话,那就我来问,你答。”
“迹部景吾,是打算转行了吗,继承人不做了,要去参加比赛是吗?”
“玩的什么,格斗,泰拳,还是拳击,需要我在观众席给你鼓掌吗?”
迹部景吾连名带姓的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神颤了颤,无力的辩解,“是不小心。”
真田苓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声冷得让人心里发寒,真田苓抬手按上了他肋骨上的伤痕,慢慢用力。
迹部景吾脸色泛白,额上冒出层层冷汗,确实是疼了些,但还可以接受。
“是你母亲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说是你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现在你回答我,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迹部景吾咬牙支撑,声音努力平稳下来,“是不小心。”
“在书房,拿书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佣人没注意到。”
真田苓嗯了一声,“那你猜猜,我会信吗?”
迹部景吾沉默不语,他承受着疼痛,也在享受着这份痛意。
真田苓看出来了,盯了他一会儿,蓦的松手,“你想做什么?”
还在输液行动有些不便,迹部景吾抖着手勉强系上了几颗扣子,将他这一身的狼狈遮住。
他想做什么?
他没想做什么。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迹部景吾的眼睛,真田苓看不清他的神态,半晌后听到他声音传来,“感同身受这四个字不是凭空来的,我不能是事后说两句你疼不疼,你没事吧,这就简单空白的话就算了。”
迹部景吾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导致真田苓重伤的罪魁祸首是他,他无数次祈祷真田苓醒过来,期盼真田苓恢复健康,要将所有害她的人处决,最后却发现他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迹部景吾怎么接受,他无法接受,无法面对。
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来复刻真田苓的伤,被人打是什么感觉,从高空跌落又是什么感觉,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而不是说些后话。
“我没事,只是最近在跟教练学习格斗,磕磕碰碰在所难免,都是皮外伤。”
他都找不到一把枪来,从他有这种想法时,他就被父母管控起来,他在最大的限度内只能做到这些。
不足当时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