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茨道:“让他进来。”
艾法的贴身侍从官此刻正满脸焦急,急匆匆行礼后道:“臣有要事禀报,八王子他……”
()厄茨以为他要说金潼绑了艾法,直接打断道:“本汗已知道此事!”
侍从官:“可汗知晓八王子不是您亲生的了?”
厄茨可汗:“……”
他狂放不羁的面庞上交杂着诧异与震怒:“这,你说的这又是什么??八王子不是本汗亲生?!”
紧跟着,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默念:“金潼、金潼……童敬?!”
林金潼让艾法下令不准追击,随即就带着艾法骑马出了瑶光城,穿过大片沙漠,来到他和那什来时经过的一片人迹罕至的绿洲。
这足足花了两天的工夫,林金潼也想不出要去哪里躲避,不能把艾法带去那什的将军府邸,他怕牵连那什,这瑶光城没有一处他的避难之所,情急之下,只想起了这片来时的绿洲。
金潼给艾法喂了水和食物,不过没有解开他的穴道,更没有伤害他。
艾法时不时就说自己渴了,饿了,林金潼就去给他找食物。
好在附近就是湖泊,水源和鱼都易寻。林金潼撕了他的衣服,给自己擦脸。艾法也不疾不徐,只经常对他说:“你中了毒,你还是带我回王宫吧,再不回去,只怕为时已晚。”
林金潼靠着山壁坐在地上,仿佛很渴很热似的喝着水:“你胡说,我都把毒吐干净了,我没中毒,更不需要解药。别想诓骗我让我带你回去。”
艾法声音如常,打量着林金潼:“那是我养来逼帛图略破戒的毒蛇,你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
林金潼恍然不知,倒是觉得更渴了,又喝了一大捧水。
艾法轻轻一叹气,金眸显得很亮:“我说那是逼帛图略破戒的毒蛇,你还不信,此蛇之毒虽不致命,却能令人情欲横流,非与人欢好不得解。帛图略若因此失节破戒,纵然他是佛祖门下,其信众也会心灰意冷,不复信仰于他。”
林金潼倒在地上时,艾法还在喊他:“你替我解开穴道吧,我帮你解毒。金潼,你再不替我解穴道,你会血液倒流而亡的。”
“你别说话……”林金潼闭目调息,声音沙哑,皮肤红得可怜。
艾法虽动弹不得,却能低头看见自己褴褛的白袍下支起的形状。
他有些苦恼:“这事儿怎么让人来忍呢,弟弟,你对我太过残忍。”
林金潼塞了一块破布在他嘴里,盘腿打坐,不再理他。
此时的瑶光城,所有的百姓们都在庆祝迎接帛图略的回归。
帛图略大师在众人瞩目中缓步登上讲坛,望着前来聆听的众多信众,他的眼中闪烁着慈悲与智慧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梵音回荡:“贫僧此行得遇中原善心人士搭救,沿途所见,却是人民遭受战乱之苦,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佛陀教导众生平等,慈悲为怀,贫僧今日在此,恳请诸位,放下战刀。战争非解决纷争之道,唯有心灵的和解,方能带来真正的安宁。”
那什亲自将天痕送出瑶光城,因金潼身上有他的香虫,而判断出他的方位,他指引给天痕道:“从东走三十里,就能看见一片绿洲,从而找到他。现在所有士兵都在找他和艾法,可汗已知道金潼的身份,我需留在瑶光城,替你们拖延善后。”
“那什将军,多谢你。”天痕朝他抱拳,那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他为你吸了蛇毒,这是解毒丹,要让他服下,否则……”
那什想起他身边带着的是艾法,不由得蹙起好看的眉峰。
“你速速赶去。”那什交代他,“切记不可让他受伤,他身上还有其他的毒,一旦受伤,伤势会极难痊愈。这是一些金疮药,你也一并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天痕神色复杂,金潼总能讨得让人喜欢,就算是这位号称嗜血如命的鬼面将军也是如此。
“大恩不言谢,将军珍重。”天痕收下后,骑上骆驼,朝绿洲行去。
大约半天过后,天痕抵达绿洲,一番搜寻,找到了被点了穴道,浑身衣衫不整,露出大半个古铜色健硕胸膛的艾法。
艾法金色的眸子望着他,努努下巴,示意他过来替自己把嘴里的抹布拿开。
天痕动作急切地揭开破布:“他在哪?”
艾法说:“湖里泡着,你……”
话没说完,天痕用力将破布塞了回去,一拳把他打晕了,转身去湖泊里,果真找到了全身浸泡水中,仿佛失去意识的金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