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适合你。”
喉咙口一堵。耐了耐性子才把骂他的话咽回去,我在他边上蹲了下来:“狐狸,你又没见我戴过,怎么知道不适合。”
突然回头,他出其不意拍拍我的脸:“什么样的长相配什么样的首饰,猪一样的就带带珠子的啦。”
“狐狸!!你找死啊!!”
“谁让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窥我。”
“我长针眼来才偷窥你这只裸体狐狸!!”
“裸体?宝珠你好色。”
“快还给我你个死狐狸!!”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向他的背,啪的一记脆响,不出片刻,他背上五根通红的指印随着声音的消失慢慢显了出来。
我愣了愣,因为没想到狐狸居然没躲开。平时指头离着几公尺远他就已经闪得没影子了。
然后看着狐狸坐起身,抓了抓后背。
我搓搓手,因为手掌心火辣辣的疼。看样子那一下够他受的:“你就是欠揍,”有点心虚,不过不能让他给察觉了去,狐狸这生物给脸上脸,同情他他会让你后悔到想哭:“还给我不就没事了。”
他看了看我,脚一翘,斜靠进沙发背:“扔都扔啦,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你……”
“我困了。”
“狐狸你今天有问题。”
“明天一早还要出门呢,晚安宝珠。”手撑着头,他闭上眼睛。
“手链到底在哪里。”
“问垃圾回收站吧。”
“给个理由。”
“宝珠,别让我感觉在甩了你行不。”
“死狐狸!!明天去垃圾回收站找你那些破糕吧!!!”
“好的好的,先准备好赔人家定单的钱。”
“死狐狸!!!!!!”
搬开阁楼正西方的桌子,底下有一只坛。坛子是姥姥以前用来腌酱菜的,很有些年头,那种五六十年代传统的纺锤形式样,原本油光甑亮的釉面上一层老灰。
把坛的盖子打开,里头还有一股淡淡的酱油味,不过坛子里是空的,除了坛底一层薄薄的朱砂,还有一张被朱砂压在下头的黄裱纸。
这是狐狸的印,作为收留它的报偿。
据他说这种印叫地网,是明末清初时道家常用的一种驱鬼术,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术法,但驱散一般的孤魂野鬼,那是绰绰有余。我对此始终将信将疑,虽然确实从他住进这里之后,至少在这屋子的一定范围内,那些东西再不像以往那样频繁地出入我的视线,甚至靠近我。但也并不绝对,比如那只经常会闯到别人家找自己头的无头鬼阿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