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看中了鹤津布的客人也是基于这个缺点,而放弃选择它。
穗婆婆小步走到那匹白色的鹤津布旁,浑浊的眼睛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这两匹鹤津布是鹤塚屋最后的两匹。”
说着,穗婆婆咳嗽了几声。
“作为婚服却无法烙印家徽,若是日常穿着又太过照耀华丽……”
她满脸遗憾地抚摸着那匹布。
“老身的孙辈并没有学会鹤津布的制作方法,等到老身过世后,鹤津布就会消失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亲眼见证一门技艺的消亡,封敛有些惊讶。
他真的很喜欢眼前这匹鹤津布,如果只是无法烙印家徽的话,他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不知道伽椰子会怎么想。
他陷入了沉思。
穗婆婆看着他沉默,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退到了那匹白色的鹤津布之后。
“客人如果选择了它的话,旁边那匹藏蓝色的鹤津布也要一同买下。”
这句话让封敛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这是老身定下的规矩,您不愿意接受的话,老身还可以带您去看其他白色的布料。”
穗婆婆有着自己的坚持,眼前这两匹鹤津布大概就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作品了,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制作鹤津布,所以说是以后,其实眼前这两匹鹤津布,就已经是孤品了。
听到穗婆婆的话,封敛看向了旁边那匹深蓝色染布,那块布和白色的鹤津布上的纹理几乎是完全相同的,只不过是樱花细碎了些,乍一看,古板又生硬,若是做女式和服,就有些违和。
这家伙大概就是让旁边那匹白色鹤津布卖不出去的罪魁祸首吧。
封敛认真看了一会,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两匹布我要了。”
他斩钉截铁说道。
“就做婚服,白无垢款式,深蓝色那匹做我的婚服。”
他的话让汤婆婆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神情。
“客人,您考虑清楚了吗?”
“这两匹鹤津布都是无法烙印家徽的。”
穿着“空白”的婚服举行仪式,对于家族来说,这可是极为丢脸的行为。
封敛点了点头。
“我考虑清楚了,就要这两匹。”
“还有刚才屋子里的,我相中了一款衣料做色打褂。”
封敛花整整一天时间和穗婆婆确定婚服会用到的所有的衣料,从内到外,包括新人佩戴的小物,他一一选定花纹。
晚上他按照惯例去找伽椰子,两个人在伽椰子家附近的公园散步。
“明天上午我有些事,伽椰子可以自己先去足利花卉公园的紫藤花架下等我吗?”
“等我忙完,一定会很快去找伽椰子的!”
他这样请求着,伽椰子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次日天亮,封敛开车去了银座。
他去了和光家,把自己最开始看中的珍珠戒指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