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就要撒娇,”成蟜醉得厉害,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恭敬,说话也软绵绵的,道:“不和哥哥撒娇,还能和谁撒娇?”
嬴政一笑:“蟜儿说的对,只能对哥哥撒娇。”
“哥哥。”
“嗯?”嬴政见他不放手,只好任由他抱着,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成蟜的后背,仿佛在哄他一般。
嬴政道:“不想饮醒酒汤,若是困了,便睡罢,哥哥守着你,你不是最喜欢哥哥拍你入睡么?”
成蟜嗓音很轻很轻,呢喃道:“那日……哥哥可是因着蟜,才拒绝再次迎娶楚女的?”
嬴政低头看了一眼成蟜,说实在的,
他也不知此时此刻的成蟜,到底醉了没有,若说没醉,成蟜的酒量也就那般,饮了这么多杯,显然已经醉了。
可若说醉了,成蟜说话如此有条理,还能记得那日斗甯提出,让嬴政再迎娶一位楚女的事情。
嬴政笃定的道:“自然。”
成蟜的声音断了,过了很久很久,嬴政都以为他要睡了,成蟜这才又道:“听哥哥拒绝迎娶楚女的时候,蟜心中……有些子欢心。”
“蟜儿?”嬴政连忙低头去看成蟜,略微有些吃惊。
他对上成蟜迷离的眼眸,心窍狠狠跳了好几下,眼神愈发的深沉,追问道:“蟜儿为何欢心,告诉哥哥。”
成蟜抿了抿嘴唇,他的眼神微微颤抖,与嬴政对视了一眼,下意识想要划开,嬴政一双大手捧住成蟜的面颊,不让他移开视线,强硬的道:“蟜儿,告诉哥哥,你为何欢心?”
成蟜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哑,喉结滚动艰涩,有一个答案滋生在胸腔之中,可是碍于太多太多的事情,成蟜根本无法说出口。
答案仿佛是种子,不停的萌芽,突破心窍的土壤,一点点的蔓延,弄得成蟜的心窍痒痒的、麻酥酥。
“我……”成蟜张了张口,声音轻得好像鸿毛,沙哑的道:“蟜好像……喜欢……”
“喜欢甚么?”嬴政追问。
成蟜的嗓音更是轻微:“好像……喜欢哥哥。”
嬴政轻笑一声,道:“蟜儿,不是好像,把好像二字去掉。”
成蟜没有说话,却突然翻身而起,嘭一声轻响,将嬴政一把推倒在软榻上,那气势简直像是要“犯上作乱”一般,将眼睛一闭,把心一横,狠狠吻了上去……
夜色愈发的浓郁。
整个轵关沉浸在庆功宴的喜悦之中,樊於期趁着众人不注意,左右看了一眼,偷偷离开宴席,往偏僻之处而去。
空旷的夜色弥漫在黄沙之中,一辆不起眼的辎车隐匿在荒芜里,樊於期走过去,没好气的道:“看看你的弟亲都做了甚么好事!”
本是静悄悄的辎车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一双白皙细腻的纤细手掌将车帘子打起,露出辎车之中的庐山真面目。
是斗甯!
斗甯笑意温柔:“甯都听说了,蟜儿不费一兵一卒,便破了魏国的攻势,真真儿不愧是我的宝贝弟弟。”
樊於期冷声道:“你还在夸赞他?魏王也是个不中用的,他的兵马便是这样就被吓退了?!阻止不了秦军出轵关,第一步便让他们得了先机!”
斗甯道:“不必惊慌,魏王昔日里曾经在秦国做过质子,还差点子因着他老爹攻秦的事情,被秦王斩首,这样的积威之下,他本就怕死了秦王,其实甯对他,根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樊於期焦急的道:“魏国已经顶不住了,下一步该当如何?赵王如此器重与你,可你看看自己干了甚么?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因为成蟜的缘故,叛变了赵王!如你有不臣之心,赵王一定会将你细作的身份,公之于众,到时候……哼!楚王也不一定会放过你这个细作的!”
斗甯幽幽的道:“安心,不需要樊将军你来提醒,一会子甯还要赶往韩国,一旦蟜儿抵达韩国,甯便打算送秦王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