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是真,扔衣服是假。
江一尘心道这人太麻烦,他走进去敲了敲厕所门,“把衣服拿出来吧。”
咔擦一声,门打开一条十来厘米的缝隙,那件湿透了的衣服从缝隙里递出来,“拿好,别掉在地上。”
“嗯……”江一尘毫无防备地接住衣服,却不料门一下大敞开,紧接着一只手一下把他拉了进去,倏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
那件不愿放在地方的衣服,被有洁癖那人无情扔在地上。
“瞿染,你发什么疯,换好衣服我们下楼了。”江一尘被紧紧抵在门板上,那股熟悉而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扭过头去。
“看着我。”瞿染用手捏住对方的下巴,注视着那漂亮的侧颜,温柔道:“一分钟就好。”
“一……”江一尘还不知道这一分钟要干什么,嘴唇已经被严严实实给堵上。
“别动……让我亲一分钟。”
瞿染半裸着身子紧挨着对方,隔着一层纯棉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肌肤。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瞿染亲吻动作过于温柔,江一尘忘了挣脱。
“你疯够了吗?”他喘着粗气,“我们现在没拍戏,你又是玩哪一出?”
这已经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在二楼这段期间,泡在水里的玩具基本捞完,江一尘在一楼的转弯处时,有四篮筐玩具挡在中间,五个木马和六辆平衡车,一个台阶放一个。
见此画面,内心生出几分感激和愧疚,说好了送完电筒就下楼帮忙的,只是有些事在意料之外,没办法预料。
因为有人怕黑怕生,他把唯一的电筒留在厕所没有带走,好在他对这里熟悉,哪怕周围漆黑一片,也能顺着记忆把玩具拿到二楼舞蹈室。
瞿染换好衣服举着电筒快速往一楼跑,途中正好碰见江一尘一手拿一个木马往这边走,本能反应伸出手想帮忙,却被冷漠拒绝。
可能是生气,也可能是怕再次生起几分钟前的暧昧气息,江一尘连个眼神没有给直径往前走,只留下冷冷一句话,楼道拐弯处还有其他玩具,自己去拿。
瞿染像根棍杵在原地,手中的电筒挪了一下位置,光线照着前方,他望着那修长单薄且冷漠的背影,心疼,愤怒,不知所措一涌而来,那揪心疼痛吞噬全身。
若没有那段录音,或者言语没那么极端恶劣,再或者甘愿被利用,就算被利用了又怎么样,至少对方不会对自己这般冷漠,也不会两年没有任何交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早就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就不能多一点信任。
也许是因为那人亲自说出来的吧。
突然袭来的一束光,江一尘的脚步顿了一下,地上霎时出现又长又宽不规则影子,他没有回头,停留短暂一秒又继续往前走。
其实他想说,我能看见。
十五分钟后,两人一言不发把放在楼梯转弯处的玩具全部拿到二楼舞蹈室,篮筐了的积木倒在地上散开晾干,木马和平衡车放在窗户对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