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有自己替他分担些,倒还弥补了当年没能为开明炉鼎,独自逃生的那份愧疚感。
“巫履,我们去寝殿看看吧?”
大荒之地天已逐渐转凉,裸露岩地风卷呼啸沙齐飞,不毛之地连走石都在叫嚣,夹着雪打在护殿结界上噼啪作响。
转亭台廊桥几许,玉白廊亭四合处框出方正一片生机,竟如荒漠间的绿洲温室般种着一颗幼桂。
忙碌取水的妖侍见了下妖王纷纷低头退开,艾叶站在阑干外瞧了几许,迈步踏过碎石铺地,看它枝叶挺立,满意点头。
巫履环视一圈。
想这虽日照足够,下妖王殿内风沙不侵,可稀薄土壤怎活得了树木,
不由得将余光扫向仔细端详小树的艾叶。
难不成……
是用心血与这颗树共了寿,非要养?
巫履越发觉得这下妖王有些绕不懂的个性,只是悄心记下这株小树定是重要之物。
新寝殿内处处透得富贵安逸,与言妖王殿妖云密闭煞气难降,处处阴冷幽恐,倒不如说是明堂满室月辉袅袅。
再加上屋里地龙烧得旺,很难让人自觉身处绝世大荒地。
连完结篇了!周一或周二晚上更新(这两天忙着满天飞可能会无法确定时间抱歉抱歉),请大家多多关照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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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完结篇凉空有望舒
艾叶端着副尊者气稳稳关上寝殿的门,长舒一口气后——
撒腿往榻边儿跑去,大咧咧往地上一坐,端着脸伸一指戳了戳深睡着那个的脸。
“喂。”
“呦呦呦。”
见睡着那个没有动静,不像要醒的模样,再往另一边歪了头枕着胳膊,吃了迷似的一盯就是好半晌,也不用担心视线是否过于直白而冒犯。
“所以,还得是我这冤大头伺候你!啊?公子爷,大神仙?”
艾叶这会儿起了身,自纳袋拎出老大一壶水,哗啦啦倒进盆子里。
“今儿的华表池水是哥哥顺道带来了,我是省了力气免得往那大老远跑了。”他将手巾往盆子里浸了,掀开被子往那未着寸缕,但裹伤布的身上擦着:
“七七四十九天,再久些,你就该被世人忘了,可就真魂飞魄散咯。”
眼看那些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这仙怎就还没醒的意思,总之先把他盖好,再整好自己衣衫,把扰人的九旒冠摘下随手丢到一旁,独自坐下埋怨念叨。
“平白无故当了什么下妖王,想着能替哥哥分担些是好事,哪知道规矩这么多,光这一个冠就能扰死人!”
“不知你那月帝怎么当得这么些年,大抵是一出生便是这身份,适应了?不过说你一个大道无情,运行日月的仙,不需带旒冠那东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适一说……”
艾叶坐不踏实,是觉得这殿里太热,把衣衫一层层都解了,到最后薄一层里子,还要敞开领口散气。
“我才不是定要在这儿陪你啊,还不是怕你醒了以后万一又不知道这是哪儿,也记不起我是谁,再一怒之下拆了我的殿,要宰我命,那可不行!”
“跟你说我现在可是妖王,下妖王!你杀我,是要引发妖神大战的!”
艾叶顿了会儿,又蹭过去悄悄摸摸榻上睡得像块宝物无暇的男人,确定他身上不凉。
看他呼吸得稳,安了一半的心。想起刚带他来时那些浑身触目惊心,狰狞皲裂焦糊的天雷伤,是那一众神仙都觉得他若是不当即救治,怕是挺不到回天上去,才无奈留在他这儿。
现在反倒成个人质似的睡在这儿。
谁都知道月帝不能死,人间不可无月。如今落在妖族手里,整个天界便是要客客气气待他艾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