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狕
顾望舒惊痛抽回手,呼声泄在口边,也吓得艾叶登时惊醒,“腾”地坐起!
头脑空白,隔半天才看到顾望舒手背湿了血,
“我………!”艾叶顿时惊慌失措,哪还有半分困意?
顾望舒未加迟疑地迅速藏了手,沉声道:“无事,刮了一下而已。”
“流血了!”艾叶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疼。”顾望舒声音干脆,是怕艾叶自责。“小伤,怪我扰你。”
他知道艾叶最怕的就是这个。
终究野兽,终究有他自己都不可控的瞬间。
艾叶万般犹疑捏着被角,齿间血腥撩得他心猿意马,拼了命地遏着本能不敢再看,是没睡醒神志不清,又或许。
是他只要待在顾望舒身边,就是那一年十二月、全在焦虑暴躁的发。情期。
真的很要命!
艾叶受不住,甩头稍稍清醒些许,昨日回忆便如排山倒海。
这相互坐在床上低头不语的气氛着实尴尬,只能缓慢抬头问道:
“小妖怪,我昨日……”
顾望舒被他这孬样逗笑反问:“疼吗?昨日可是不轻。”
艾叶再躺下,愁眉苦脸变声埋怨道:“疼啊,我哪儿都疼!浑身没劲儿,起不来了,顾望舒。”
顾望舒大笑着与他一同仰面躺下,又挤眼嘶地侧了身子道:
“笨手笨脚的。你那哪是示爱,是、在、要、命。”
“哦呦……小妖怪,别凶我了。”艾叶耍赖往怀里蹭,
“欺也欺了,耳朵也借你捏了,怎么还不够解气啊?我今日是被糟蹋得出不去这个门咯,你若是真饿,不如将我扔锅里炖了吧,皮毛扒了当是美味,我不活啦……”
昨日确实下手重。
顾望舒心里寻思,全跟报复似的按了人不放,如此下来七零八落,艾叶这般吭叽着要死怕是真心。
于是想着自己先起来,温些酒水,再出去碰碰运气。
——“省省吧,猎物都在雪下藏着,你能翻得出才怪。”
艾叶眯眼拽了顾望舒衣襟,不情愿地懒洋洋道:“拉我一把,我起,我去给,哎——呀……我去给小祖宗您寻吃的!”
两人一齐走出那屋的时候,一同哀声叹气,又是互相瞧着直笑。
“我得去远着的地方了。”艾叶抹了笑出的泪道,“这附近的活物估计都被我抓了个精光。”
“怎么,陪你去吗?”顾望舒揣手带笑。
“带您累赘,要翻山的。”艾叶说完这话又怕顾望舒急,赶忙补道:“你不还要去拜什么司月娘娘?等我回来,给你抓个大的?”
“嗯。”顾望舒折身暗自道:“小心些。”
艾叶道:“我你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