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水中伸出的小手指,黎潇不禁低笑,拉过来又亲了一下,心中踏实。
野男人
千回又给黎澜添了一次热水:“好点了么?”
“没有,还是很冷。”黎澜又往热水里缩了缩,将肩膀完全浸入水中,轻抚着肩上的箭伤疤痕,像是在自语:“以后都好不了了。”
“明知如此当初何必下手那么重。”千回说着看了窗外一眼,他已经通知过叶辰了,怎么还不来。
“你若要杀我会只划一条小伤口?”黎澜反问,又道:“你别告诉叶辰,我今日从玉石馆出来去了趟百草堂,让他去给黎潇准备药材了,我信不过朝廷分拨的那些东西。”
“我已经说了。”千回的手指轻触了一下水面,已经有些烫手,但看黎澜一直泡在里面不肯出来,便知道他旧伤一定疼的厉害,不禁皱眉。
当年围猎,是他替黎澜找到了一支四皇子射偏的箭,眼睁睁的看着他将箭刺入肩膀,看着他从山崖斜坡跃下滚落……
他清楚黎澜的部署安排,却不懂他何必如此偏执,为达目的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事也要做。
“多管闲事!”黎澜看了千回一眼,道:“他若来了便是耽搁正事,不来便是我一场空欢喜,你这样做侍卫我能留你到几时!你不如跟着黎潇去战场算了!你保护他也算对得起先皇后了!”
幼稚!
千回不语,退到了一边。
“你说司诺是真的不想告密,还是他藏得太深骗过我们了?”千回不说话,黎澜又主动挑起了话头。
“重要么?”千回反问,也知道黎澜是在没话找话。
他昨天故意拉着司诺穿越了半个皇宫,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就是在等司靳贺上门,可他没来,便证明了司靳贺不在意司诺的处境,今天又让自己去盯司诺,也证实了司诺没去报信,接下来只要皇后倒台,别的根本无需多想。
“他要去报信就好了……”黎澜略显可惜的叹了口气,可随即又开心起来,自顾自道:“黎潇和母妃的眼光可真好!司诺当真乖巧,黎潇又那么喜欢他,不如……颠覆了律法怎样?”
千回就知道一旦不能左右黎潇身边的障碍,他就会剑走偏锋更加极端……不禁暗自摇头,上前试了试水温道:“我再去烧些热水。”
“嗯,你去吧,我再想想。”待房门从外面关上,黎澜脸上的笑意便褪了下去。真要走到那一天,谋权篡位的事也不能让黎潇做,这种要背千古骂名的事还是得他来做,他得替黎潇扫平道路!
不多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黎澜抱怨了一句:“水都凉了,你可真晚。”
“已经够早了。”叶辰轻声关上房门,看向回头看来的黎澜,上前道:“你一天交代给我两件事,我忙不过来,店门都关了。”
黎澜唇角上扬,娃娃脸让他看起来无比天真单纯,却也不解释不是他命千回去百草堂的。
叶辰上前将一颗药丸喂到他嘴里,又从一边扯下布巾将人捞出来擦干净抱回榻上,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罐药膏,小心的涂抹在他肩上,道:“这个药膏每天早晚各涂一次,用完为止。”
黎澜不以为意根本不接药瓶,直接大喇喇的躺进叶辰怀里,问道:“你要每晚来给我涂药么?”
“不可能。”叶辰一边给黎澜擦头发,一边道:“万一我被抓了,岂不全天下都知道你与野男人偷情了。”
“野男人?你?”黎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觉得有趣。
“我不野么?不野怎么敢和你这疯子纠缠不清!”叶辰随口一说,又认真嘱咐道:“这药膏我自去年春天就开始做了,仅此一罐,好好用着以后都不会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