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明已经再清楚不过,陆承洲很爱江年,江年也很爱陆承洲,可是,看着眼前巨幅的婚纱照,周亦白的胸口,还是像被塞了团大大的棉花般的难受。
在对的时候,陆承洲遇到了对的人,所以,他们成就了梦幻般的爱情和婚姻。
而他,在错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又在对的时候,做了错的无可挽回的事情,所以,他失去了江年。
江年说的对,以她如今的魅力,她想要任何男人,都只是勾勾手指的事情,而他,早就被排除在她的名单之外。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小卿是他的儿子,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他可以质问江年,为什么要让他的儿子叫陆承洲爸爸,却叫他表哥?
难道,他可以责备江年,为什么不把小卿是他的儿子的事实告诉他?
难道,他可以要求江年,认回小卿这个儿子?
他不可以,什么都不可以!
否则,只会让江年更讨厌他。
原本,他是不想来打扰江年的,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熬不下去,所以,才以工作为借口,特意跑来看他们母子的。
如果,他开口,只会让江年更讨厌他,只会惹得江年生气,发怒,那他情愿将小卿是他儿子的事实,永远藏在心底,永远不要跟江年提起。
微不可闻的,周亦白一声轻叹,又转身,下楼。
房间里,江年听着周亦白那明明已经靠近,却在踌躇间又折返的脚步声,她闭上双眼,靠进了椅背里。
“叩叩”
十天后,华远集团卡尔加里办公大楼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的办公室里,听到叩门的声音,江年头也不抬,只淡淡说了一声“进来”。
李何东进去,看到在埋头工作的江年,也不废话,直接道,“江总,陆老爷子已经走了,法院也已经驳回了陆家兄妹的起诉。”
“嗯,好。”淡淡的,江年点头答应,不过,却仍旧在忙着,没有抬头看李何东。
“不过,陆家兄妹买了人,通过网络媒体,四处散播和你有关的谣言。”看着江年,李何东又汇报道。
——散播和她有关的谣言。
呵
江年手上的工作停下,微扯唇角,笑了笑。尔后,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李何东问道,“诽谤罪怎么判刑?”
“我咨询过我们的律师了,情节最严重的,也不会超过三年。”很专业细心的,李何东回答。
江年看着他,淡淡颔首,尔后,微蹙着眉心思忖一瞬道,“既然陆老爷子走了,法院也已经驳回了陆家兄妹的起诉,那就换我们来起诉他们吧!”
“江总,你想”李何东困惑,“怎么起诉,诽谤罪吗?”
江年笑,摇头,“不,跟他们一样,遗产继承,毕竟承洲还是姓陆,在法律上,还是他们陆家的儿子,既然陆老爷子走了,那陆家的家产,承洲就必须分一份。”
李何东皱眉,“如果陆老爷子有遗嘱呢,并且遗嘱里写明了没有老板的份,那”
“那就让他们先把遗嘱拿出来看看,是不是这份遗嘱,真的有效。”在李何东话音未落时,江年直接打断了他道。
看着江年,李何东立刻就懂了,不由地扬唇一笑道,“是,江总,我明白了。”
江年曾说过,如果陆家兄妹一直揪着她不放,她会让陆家兄妹倾家荡产。
如今,一切都是陆家兄妹咎由自取。
但与此同时,李何东的心里对江年,是愈发的佩服了。
她的淡然,她的睿智,她的果断,还有她的狠决,越来越不亚于陆承洲,几乎是等同于陆承洲。
陆承洲死了,可江年却把自己活成了陆承洲的样子,这,才是至深至真的爱。
“你去忙吧?”见李何东站在那儿没走,江年淡淡吩咐一声。
“江总,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去东宁了,迁入仪式,在三天后举行。”看着江年,知道她不想去东宁,可是,这些天来,李何东却一直在不断地提醒着她。
“迁入仪式而已,不一定要我亲自在场,让两个副总代替我就了。”又低下头,江年看着文件,淡淡道。
是呀,她就是不想去东宁,虽然,陆承洲葬回了东宁,可是,卡尔加里才是她和陆承洲的家。
“江总,华远迁入东宁,是老板最后的心血和心愿,难道”
“别说了,后天吧,你做好最后的安排,后天去东宁。”在李何东欲言又止的话音下,江年开口,给了李何东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