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怀疑一周前的自己有问题才一拍脑袋说来爬山。当时文东就委婉地说过可能会很累,他拍着胸膛自信地说慢点走就行了嘛!别小看他!
……这不是小不小看的事情,是我怀疑我遇到了鬼打墙否则怎么我走了这么久了这台阶还是看不到头的事情。华临在内心绝望地想。
文东善解人意地说:“临哥,不好意思,我怕是走不动了,我们去坐缆车吧。”
华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转头看脸色如常不白不红不虚、气都没多喘一口的文东,没意义的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倔强地说:“我能走。”
文东笑笑:“没说你不能走,是我不能走。”
华临死要面子:“我就是穿错鞋了,脚痛。我这不是专门爬山的鞋,我回去就买双。”
反正不愿承认是他体力不如人。
文东叹了声气,搁下包,坐在台阶上拖鞋:“换。”
“啊?”
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华临权衡利弊,决定和文东换鞋,反正他俩鞋码一样。
换完鞋,华临蹬蹬脚,原地复活:“你这鞋真的穿起来比我的舒服些!”
十分钟后,迅速残血的华临杵着登山杖大口喘气,两眼发直,半晌,问文东:“你还走得动吗?”
文东气不乱喘心不乱跳地睁眼说瞎话:“你这鞋确实爬山累,我走不动了,真的,临哥,我非得坐缆车了,要不你自己爬,我真不行了。”
看吧!就很上道!
顺利拿到台阶的华临欣慰地说他:“一起出来玩,分开上山搞笑呢?我陪你坐缆车。”
文东却忽然微微皱眉,故作为难:“但临哥你这么喜欢爬山……要不还是你爬山,我坐缆车吧。”
华临知道他故意逗自己,绷不住了,忙拍打他两下,阻止他拆自己的台。
文东笑了起来,说:“前面有个缆车点,再坚持一下啊。”
华临回归惨痛现实,回头绝望地看:“还有多远?”
文东看着路边的指示牌估算:“大概十分钟吧。”
再走十阶都难的华临说:“我们先休息下。”
等俩人终于到了山顶,已经是傍晚了。
这座山处于半开发状态,上面的住宿处是当地民众新弄的,尚没接通网上预约,只能现场到了再订房,实在没房了倒也没事,就吃点苦,租个帐篷凑合一晚,帐篷倒是数量充足。
他俩到得晚,只剩下了一间大床房,但不管怎么说都比睡帐篷舒服,华临唯恐有人跟他抢,立刻掏钱拿钥匙。
说是“大床房”,房间窄小,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两个凳子,连独立洗手间都没有,这都就不说了,那“大床”大概只有一米二宽。
华临发自内心地反省:“我再也不爬山了!”
文东笑了笑:“我去租个帐篷吧。”
“哎,别!”华临忙拦他,“不安全,而且帐篷睡袋他们肯定不怎么洗的,好脏。就睡这吧。”
文东说:“那我得挤着你睡了。”
华临叹气:“没办法的事,挤就挤吧。”
文东开玩笑道:“不嫌弃我啊?”
华临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有病吗你。”
住处搞定了,华临瘫在床上休息了会儿,和文东去旁边的农家小饭馆吃饭,味道不好说,猜想大概不怎么样,好在干净——也说不准人家本来干不干净,但这顿肯定干净,因为文东生怕华临嫌不干净,笑嘻嘻跟老板套近乎又加钱,全程盯着人家洗锅子洗菜做菜。
华临悠悠闲闲地坐在椅子上远眺窗外辽阔的云景。山上的风很清新凉爽,吹在脸上叫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