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城一阵咳嗽。
方才淋了雨,有感冒迹象。卫朝枫及时抽身,满心只有她的安危。
“你身上都湿了,这不行,先去洗热水澡。”
“我不——”
“乖了,听话。我不进来,你自己洗好出来,可以吗?”
“都说了我不——”
“是不能自己洗?要我帮你?”
“……”
偷换概念,卫总是高手。
程意城全然不是对手,三两下,被他推进浴室。也好,她不再挣扎。关门时听见他在打电话,钦点主厨亲自送宵夜——
“尽快送上来,对,半小时之内。蒋桥,我警告你,不要把我女朋友饿到了。”
多熟悉的情话。
从夜市,到酒店,他都这么说。
她心头一暖,信一回错觉,卫朝枫回来了。
洗完澡,没有衣服可以换。他似有心电感应,进来又出去,放下一叠干净衣服。她拿起来穿,是他的衬衫。
走出浴室,两个人皆是一愣。
好似两年前的夏天,沐浴、阳台、晚风,她常常这样穿。而他也坏,顺势向她讨要糖果,成年男女的快乐糖果,就当借她衬衫的酬劳。小小一栋出租屋,有无限快乐。
卫朝枫眼神幽暗,手背青筋若隐若现,他也在克制。
还是她打破沉默:“走之前我洗一下还给你。”
话未讲完,人已被他搂过去。
“我和你,是这样生疏的关系吗?”
他抵着她的额头,要在她那里讨她心软:“我被你睡那么多次,你现在和别人要好,就不认账了?”
“……”
胡说八道。
程意城面无表情看向他:“你是被我睡的吗?主谓宾不用调整一下顺序吗?”
“就是你睡的我,你别想赖。”明明是求她心软,偏偏还要不死心,要用过去的甜蜜撩她:“你忘了?我第一次,就是给的你——”
“哎你——”
程意城一介良民,哪受得住他讲这个。
他最喜欢她耳根泛红的模样。
分手一年,他的胜算不多,有一点,算一点,他要从所有和她要好的新朋友手里,再次将她抢回来。
“真的忘记了?就是你教会我,下手要轻,不然会疼——”
“卫朝枫,你还说——”
她终于动手,轻轻打在他左肩。不像是生气,更似慌张。
她慌不择路,不知该如何面对昔日旧情人。
因为,记得太清楚。那些交握和轻咬,还有薄汗和低喘,都是和他,从来没有过别人,满满占据她两年时光,填满她爱一个人的心。
他吻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耳垂、颈项、左肩,最后是锁骨,都没有放过。情话断断续续,一节一节从他嘴里讲出来,就那样有了破碎感。
“所以,你不能把我晾在一边。”
“不能在我面前,同你的新朋友那样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