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空无一人,倒方便lia探查。
不过片刻,lia竟真的从地藏菩萨身下某个秘洞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匣子。
lia使力一捏,那灰败腐朽的锁扣,便化作齑粉。
“先生,只有一封信。”lia将那些薄如蝉翼的纸张递上。
梁屿琛展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地藏菩萨的大誓愿: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崔志学写得极用力,墨迹几乎渗透纸背。
第一张纸,不过寥寥数字,余下一片空白。
梁屿琛没有停顿,翻开第二页,仍是一目便可全览的几行。
【芸儿被绑架了。
可所有人都在告诉我,那两人不过是从隔壁省逃窜而来的亡命之徒。
和那些人没有关系。
我该相信吗。
可即便无关,这或许,亦是上天对我的惩诫。
我有罪孽,望佛慈悲,施舍我以宽恕。】
梁屿琛皱了皱眉,看向下一张。
【詹佑津向我求救那日,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处。
明明从外地乘船归来,早就该离开港口码头,却莫名地感到困倦,竟在一隐蔽处的长椅上眯着了。
更令人惊奇,是被追杀的詹佑津,竟会跑到这偏僻处,还恰好撞见我。
是以,我总认为,这一切皆是因果,命数早已既定。
他那时说的话,其实并不总能记得清晰,在脑海里时明时灭。
可此刻提笔,竟字字句句都分明。
我时常因此,困于噩梦之中,痛苦不堪。
可应抚大师劝解,那日我所作之抉择,大概是因果的岔路,谁知旁人所劝的那一步,是否真的正确,而我此时的选择,又必定是谬误。
应抚大师临走前,交由我一盏琉璃与一枚观音玉佩。
玉佩中篆刻“菩明”二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道:此物与我有缘,可挡煞,可化劫。
更道:数年之后,有两位贵人。一是我的血亲,二是故人之后。直至那刻,冤孽方可化解。
若是从前,我必定半信半疑,可此刻的我,只愿全心全意地信奉。
望佛宽厚,施舍庇佑。并非庇佑我,而是庇佑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