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再过几天就开春了,温度却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没有面前那般刺骨了。
冰凉的水顺着两人的面颊往下滑,嘀嗒一片,衣服上没有一处是干爽的。
柳家虽然败落已久,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他们也没受到过这等虐待。
“你,你们是谁?”水滴顺着他的下巴缓缓滴落在进了胸膛,贴着肌肤的冷意瞬时传遍四肢百骸,柳景弘牙齿都在哆嗦。
他脑子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唯有漫天的火光,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刺眼夺目。
墨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好看看,你们现在在哪?”
边上的柳博霖总算是回过神来,一双浑浊的眼有些疲惫地扫视着四周,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住一样,窒息的要命。
正要开口,余光瞥到坐在一边慢条斯理把玩着两颗不知名的珠子的陆怀瑾,整个人的魂都吓没了:“王,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发现这是个地牢的时候,柳博霖的心就有些忐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侯爷,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抓他进来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可一看到陆怀瑾的脸,他的心像是被冰刃划开了一道口子,无尽的绝望。
陆怀瑾坐在这里,那就只能代表,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王爷,我们柳家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当初发生那些事确实是我这个爹的疏忽。但是皇上当时也并没有怪罪老臣,不知今日皇上的意思是?”
他拼命保持着冷静,顾不得锥心刺骨的冷意,不停地在冰凉的地板上磕头,看上去是个卑微至极的可怜人。
主子没有发话,墨尧不敢轻举妄动,只死死盯着地上的两人,防止他们玩什么花招。
陆怀瑾轻笑:“知道柳景云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柳博霖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自他死后更是忌讳提起这个名字,陡然间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死去已久的人,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寸寸凝固。
顷刻间,他捋清了许多思绪。
为什么这么久了那人没有再找过他,为什么自从那个孽子去了之后皇上虽没有怪罪柳家,他却总觉得柳府处处受制。
昨日之事,方才是他没有缓过神来,现在他可清楚的记起,那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
半梦半醒间,火势就快蔓延到床上之时,他似乎被人救了出去,之后便彻底昏死过去。
纵火的人绝对不是皇上的,可王爷却能掌握柳府的一举一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