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秀才,您怎么过来了?”方田氏赔笑着上前,“院子里冷,快来屋里坐。”
王老秀才拿着拐杖敲了下地,咳了一声,慢条斯理道:“进屋就不必了。我今日来,是来给我那可怜的孙子讨个说法的。”
王老秀才朝一旁安静站着的王逸飞招了招手:“逸飞啊,你过来,讲给这两位长辈听听。”
王逸飞安静的走到了前面。
王逸飞年纪小小,却十分聪慧,也很懂事。他虽然无意把事情闹的太大,但他也知道,这是家族在为他讨公道的时刻,他不能说些什么。
更何况,那小孩子年龄小小,却十分凶悍,听闻又是那小姑娘的堂兄,下手都如此狠辣,若不是他在前面挡了下,恐怕那小姑娘不重伤也得毁容了。让他受点惩罚也是应当的。
头上绑着一圈绷带的王逸飞朝方田氏老方头作了个揖,年纪小小,口齿却十分清晰,谈吐得体:“方奶奶方爷爷,昨日您家孙子拿石头扔人,砸伤了我的头,我家人等了一晚,并未见您家人登门道歉,所以今日是来问个究竟的。”
方菡娘在一旁角落里不住点头。
人这王逸飞跟方明洪差不多的年龄,看看人家这谈吐,看看人家这水平,十个方明洪也比不上人家啊!
王老秀才慢条斯理的补充:“你们也知道,我家是耕读传家,我这孙子,不是我夸,乃我家数辈人里最聪慧的。你那孙子直接就拿石头砸到了孩子脑袋,这万一砸坏了,你家孙子,赔的起吗?”
“我家孙子?”老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明江,方明江一脸雾水的摇了摇头,他昨日都在访友,更何况他也是读书人,怎么能做出这种拿石头砸人的行为呢?
方田氏却一下子想到了方明淮,神情一下子兴奋起来:“一定是二房那个臭小子干的!”她扬声道,“老秀才您别气,我这就把那臭小子带过来任你处置!”
一直在角落里乖乖被大姐牵着没吭声的方明淮忍不住喊了出来:“才不是淮哥儿干的!”
方田氏的眼神一下子扫到了方明淮,神色变得厌恶起来:“你给我出来!不是你还能是谁……”她话音一顿,显然已经想到了。
她还有一个孙子。
方明洪。
王逸飞善解人意的补充:“淮哥儿心性善良,这事不是他干的。是方奶奶另外一个孙子,方明洪干的。”
轰隆隆!
方田氏如遭雷击。
竟然是方明洪干的?!
方明江勃然变色,牙齿都有些恨得打颤。
他今年就要下场,家里人却频频拖他后腿!他这弟弟倒好,天天调皮捣蛋,竟还学会拿石头砸别人头了!砸的还是他启蒙恩师最看重的孙子的头!
这不是让人家要戳着他脊梁骨骂他白眼狼吗!,!
跑进来:“奶奶,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
方田氏尤为忌讳过年嘴上的说辞,但这不吉利的话是她宠爱的孙女说的,她只好压住脾气:“艾娘,怎么了?大过年的咱们不兴说那种晦气的。”
方艾娘急的要哭,方明江看不上妹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掀帘出去,却也大惊失色,脱口而出:“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院子里正中央,拄着拐杖站着的王老秀才,是他的启蒙老师,还是他一封推荐信,把方明江送进了县城里的学堂。
王老秀才咳了一声,眯着眼认了认:“哦,明江,是你啊。不错,不错。”
方明江见这一大家子齐出的阵势,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定是不得了的大事,上次他见这阵仗,还是小时候,周家村的人替他六婶掉的那一胎讨公道。
方明江心里有些摸不着底,又听的启蒙恩师在那说不错不错,更是紧张。
方田氏老方头听到方明江喊老师,慌忙也从炕上下来,跟着出来看,却见院子里浩浩荡荡站着十几个壮年人,领头的正是隔壁村学堂的王老秀才。
在这个读书人备受尊崇的年代,秀才还是很值得人敬佩的。即便是方田氏这种乡野村妇,对王老秀才也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王老秀才,您怎么过来了?”方田氏赔笑着上前,“院子里冷,快来屋里坐。”
王老秀才拿着拐杖敲了下地,咳了一声,慢条斯理道:“进屋就不必了。我今日来,是来给我那可怜的孙子讨个说法的。”
王老秀才朝一旁安静站着的王逸飞招了招手:“逸飞啊,你过来,讲给这两位长辈听听。”
王逸飞安静的走到了前面。
王逸飞年纪小小,却十分聪慧,也很懂事。他虽然无意把事情闹的太大,但他也知道,这是家族在为他讨公道的时刻,他不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