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只站在病人床前,望了望病人的身体,感受病人身上的魔气。
阮回头对傅时宴道:“直接抽不出来,我要把一股魔气放入他体内,把他体内的魔气引出来。”
阮回头意思是询问傅时宴的意思,贸然给凡人注入魔气,凡人身体承受不住可能直接蹬腿上天。
傅时宴面色深沉,对上阮的目光时,颔首同阮道:“你试试吧,别怕。”
他倒是怕什么?阮听了傅时宴哄他的话,唇角弯了弯压下笑意。
阮手尖一下子凝出一缕黑色的气体,气体像是有意识一样环绕着阮洁白的指头转。
旁边的两个太医被震惊在原地,目不转睛看着阮耍的小把戏。他们都是被傅时宴临门一脚拉过来,说是有什么解决疫病的办法了,要他们两人在旁边盯着,以免有什么差错。
没想到傅时宴这么正经的人口中说的解决方法居然是这种似是请神送鬼的法子。
两人又同时想到,傅时宴身为朱雀仙童,身边左右有能耐的人物用神仙法子治病,他们能理解。可他们面前的黑衣少年是谁啊,他们又不是不认识,那时候他们来三州还和这人同坐过一架马车。
有这通天的能耐不早表现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又可以了?
就这天天在马车上懒洋洋睡觉,天天看不入流的戏折子的小屁孩,而且有些字还认不出,到底行不行啊?
阮没理睬那两个太医,轻呵道:“去。”
那一缕黑气直接钻入病人的口鼻,病人大骇,却说不出话来了。
那病人只感觉一阵冰冷的寒意直冲心头,骨子里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别说治病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身体一阵冷一阵热,最后他的高烧倒是被治好了,整个人被冻的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太医一眼就看出了病人的不正常,已经扑上用手去探病人的脉象,朝阮道:“怎么回事?”
脉象确实意外的平稳,甚至和普通人无异,现在的没有问题却是最大的问题,病人看样子就要冻死了,为什么脉象平稳,跳动强烈又清晰?
太医厚嘴唇上胡子在颤抖哆嗦,他迟疑又犹豫不安道:“病人……的脉象正常。”
病人哆哆嗦嗦像是癫痫犯了一样,好久才颤颤巍巍挤出了一句话:“好……冷,快……停下来……”
太医也拿不定主意,不敢贸然叫停,怕打断阮作法救人。
要是傅时宴知道这想法肯定笑死了。
但此时傅时宴也很紧张,说实话,阮并不是一个让人能够放心的人,别说靠谱,在他身上连谱都找不到。
傅时宴盯着阮的身影,忽然阮回过头来,眼尾扫过傅时宴,带着莫名深刻情绪。那眼风像一片小羽毛扫进了傅时宴的心窝,莫名其妙平复了傅时宴略带焦躁的心。
傅时宴很明白很理智,现在所有人都对这病束手无策,只有阮,只有他才有办法。
现在的局面很清楚,太医要时刻掌握病人的状态,傅时宴要稳住太医。傅时宴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道:“让他继续。”
倘若出了事,一切都由他担着。
朱雀法相
现在傅时宴猛得想起他之前帮阮封印魔气的事情,反应过来了,想起了朱雀法相这事。
傅时宴走到病人床边,太医站在傅时宴旁边,傅时宴手背向外挥了挥手,示意太医往后退。
傅时宴盯着床上的病人,低呵道:“出。”
随着此话一出口,剩下的两个人只看到朱雀法相在他身后浮现。一个火红色大鸟的虚影显露出来它原本威严庄重的模样,明亮炽热,仿佛一团火焰般悬浮在空中,而它的身上散发着灼烧之气,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化殆尽,但却又带着几丝祥瑞与慈悲,让人不敢亵渎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