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说的时候,眼睫颤了颤:“说能料到当初那么要强的人,一下子就疯了,又没有父亲兄弟打点照顾,做依靠,日子难过的很。”
太子把太子妃的头也揽到了自己的肩头,轻轻摸着太子妃的头发:“世上都是可怜人,我知道你同情她,但是下次遇到了避远点走,要是她发疯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
太子妃窝在太子怀中,温柔望着自己的孩子,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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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宴最近事情多,即使阮缠着他,两个人也顶多一起睡觉,那是半点雷池都没越。
阮倒是想越,奈何傅时宴不想,没精力没心情,天天累死,倒在床上就恨不得立刻睡了过去。
阮没有办法,又要在傅时宴面前装乖巧,在傅时宴身上蹭了半天,最后抱住傅时宴的腰沉沉睡了过去。
阮醒来时,手自然往身侧一摸,没有人,才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自从两个人睡一起,傅时宴一直起的很早。
阮草草地把衣服穿好,往隔离区走,一般只有在这里可以找到傅时宴的身影。
才走到隔离区外面,就看到了傅时宴的身影,他正在和一位白胡子花花的太医说着什么。
因为老太医有些矮,所以傅时宴绅士地半弯着腰,认真听着太医的话。
所以傅时宴是背对着阮的,和太医说毒药的事,那瓶毒药被分成两份,他和太医各拿了一半,以现在大晋朝的医术实力,太医暂时分析不出来。
这个结果傅时宴早就料想到了,也谈不上多失望,傅时宴道:“那普通的药材能起作用吗?”
说着时,傅时宴目光抬起往旁边一扫,就看到了阮站在不远处的栅栏处,两人目光相接,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老太医没注意傅时宴的动作,回答道:“这不好说,但能延缓病情,让病人痛苦减轻点。”
傅时宴点点头,对阮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既然能延迟就不要吝啬用药,这解药我再想想办法。”说到这里时,阮已经走了过来,大长腿走路似乎还带着风。
老太医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了一跳,再抬头看去,只见那男子丰神飘洒,器宇轩昂,剑眉星目,眉眼轮廓深邃。
傅时宴的话没有停,只是把手上的一件鸦青色外套递给了阮,用眼神示意阮去隔离区休息室等自己:“太子殿下人马很快就能到达三州,很快新的药材就能来,人命最重要。”
“现在三州中,都有将士检查防守在饮用水源,汝州和绥州这几天报过来的新增患病人数少了很多,可见我们虽然忙碌疲惫,但未必不能战胜这疫病。现在重中之重就是在江州。”
老太医点点头,傅时宴还想着阮,便道:“那就这些事了,我先走了。”
老太医被阮惊艳一把,现在脑海中还挂念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冒昧问一句:“傅大人,刚才那人是你的……”
听到老太医忽的一问,傅时宴的笑容僵了一秒,阮算是他什么人,算是他喜欢的人,算是他内人,可他能这样说麽?
傅时宴讪笑道:“我的书童,怎么了?”
老太医也不好意思的道:“只是看这孩子不错,我有个老妹妹膝下有一小女,正值豆蔻,家里老人都挂念着。刚才看到您书童,便多嘴了一句。”
傅时宴一听,原来挖墙脚都挖到了他面前了,礼貌拒绝道:“他还未弱冠,我成心想再打磨他几年,还没给他考虑这事。”
老太医听明白了傅时宴话里的意思,也笑着打马虎眼圆过这事:“也是,男人应当以事业为重。”
老太医说完就告辞了,傅时宴却像是心里的调味罐被人打翻了。
一时酸甜苦辣,百味涌上心头,特别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