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你就是给郡主治眼睛的铃医?哪里人?”
“回皇上,草民生于苗疆,是汉人。”
“哦,是你给郡主治的眼睛?郡主为何变成这样?”
孙文采将额头抵在地上,“启禀皇上,草民跟郡主说过的,她的眼疾源于脑子,需要让血液畅通,或许有两成机会恢复。
草民不建议郡主治疗,可是郡主不听啊,她一定要尝试,所以草民只能配了药水让郡主每日药浴。
或许是药性太强,郡主身体娇弱,就有些扛不住。”
孙文采在心里把安容锦骂了一遍,这可是欺
君之罪啊。
也不知道她好端端地为何要装重病吓人。
安国公伸手摸了一下闺女的额头,发烫的,而脸颊却是冰冷的,她紧蹙着眉头,一副难受模样,枕头上还有触目惊心的红点。
他的心情跌入谷底,起身拔刀架在孙文采脑袋上。
“说,谁派你来害我闺女的?”
孙文采缩了缩脑袋,无奈地回答:“回国公爷,草民没有害郡主。”
“她眼睛瞎了五年了,太医郎中看了不知道多少,从未像这样过,不是你害的是谁?”
“草民的方子没有问题,可以请太医验证,也许是郡主的身体暂时承受不住药性,过几日会好的。”
没人信他这番鬼话。
他们有眼睛看,安容锦这样子,进气少出气多,怎么看都不是长命之相。
皇后命人放下床帏,掀开安容锦的被子,又解开她的衣领看了一眼,脖子以下的肌肤没一块能看的。
她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倏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皇后的手。
躺在床上的安容锦朝她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恢复了昏迷不醒的模样。
安皇后愣住了,重重地捏了下自己的脸。
“嘶……”痛的。
她没看花眼。
她回想起自己曾经给安容锦带过的一句话,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
她是知道自己提出退亲,皇上不会答应,才剑走偏锋的吧?
安皇后哭笑不得,这死孩子,怎么敢擅自做主?
安国公知道吗?看他刚才那模样,想必是不
知道的?
她连自己亲爹都骗,就不怕安国公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