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摆了摆手,道:阿月,别见外。”
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时旬,又道:“我同阿旬许久未见,想叙叙旧,外头日头晒,你们先上车。”
柳令月与香瑛颔首应下。
梁宣拉着时旬走到府门后的阴凉地,先是问了问他的眼睛治得如何,又问了问他往后的打算。
听说他想继续回去办养济堂的事,便又问道:“你想清楚了么,不再挽留了么?”
时旬颔首,“留过了没留住。”
梁宣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太难过,阿月她有自己的苦衷……说不准过些时日,她想通了你二人便能同在秀州时一般好了,不若在圣京多留些时日?”
时旬笑着摇了摇头,“你恐怕不清楚,我与她的婚事,原本就是一场契约。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她有了香铺,我成了国公,是时候走各自的路了。”
梁宣微微一愣。
他竟没想到,二人间竟是这层关系。
虽说是作契,可他与时旬自幼一起长大,晓得他是动了真感情的。
只是阿月的心思重,他一时半刻也拿捏不准。
若是能留时旬在京中,两人多处一处,解开心结便好了。
毕竟若不是他二人,他对阿昭的感情,这辈子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挽留道:“多留些日子吧,别的不说,
就当是好好陪陪阿韵,还有我们,大家许久没去邀星楼喝过酒了。”
时旬顺着柳令月所在的马车望去,半晌,道:“此事,我考虑考虑。”
梁宣复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告了别……
不多时,柳令月一行人的车马在安远侯府门外停下。
梁侯爷仍然同上次一般,在府门外翘首期盼,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担忧。
也不知,离开阿旬,自家这闺女哭鼻子了没有。
车帘被缓缓掀开,柳令月探身而出,面色冷静而克制。
安远侯松了口气,微笑得迎上前去。
“阿月,欢迎回家。”
柳令月微微一愣,轻轻道了声谢。
一旁的香瑛脸上也挂了舒心的笑容,姑娘是个好人,到了哪处都有贵人相帮。
柳员外和夫人也该安心了罢。
“阿月以后有何打算?”安远侯一面将她往自己的院子里引,一面问道。
“做好千素香铺的营生,再多学习些香道知识,若是能将香铺做大做强,便是更好不过的了。”她答道。
安远侯一下犯起了难,这丫头离开时旬,是打算断情绝爱呐?
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侯府养她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安远侯道:“那便去做你想做的吧,若是遇到困难,一定要和我还有你阿兄说。”
柳令月颔首谢过,四下在这府里打量起来。
从今往后,安远侯府便是自己的家了。
她要好好地经营铺子,不枉费义父和阿兄一片心意。
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想
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