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了点头。
一旁侍立的小厮,面色顿时变了,不由轻咳起来。
崔先生可是一再叮嘱,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是:不甚好。
这样才能引他们去钱庄开户,往里头源源不断地存钱。
怎么如今亲自上阵,倒乱说起来呢?
里头人朝那小厮挥了挥手,以极低的声音道:“出去。”
小厮一愣,只好称是,退了下去。
原来不是哑巴,是话说得太多,嗓子哑了?柳令月心下了然。
既然阿爹阿娘过得很好,她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眼下唯一紧要的,是时旬的眼睛。
于是她道:“我夫君的眼睛,可能医治?”
里头人重重地摇了摇头。
柳令月有些慌了,追问:“那该如何是好?”
那位玄通法师,口张了张,以极低的声音道:“一切皆因你而起,离开他,孽缘断了,就
都好了。”
柳令月愣怔了一下。
她本不十分信这些东西,问阿娘的事,只图个心安。
可时旬确是因为她伤了眼睛。
这玄通法师怎会知晓?莫不真是神通广大?
她不再说话,暗暗抬起了手,鼻尖微动了动,倏地就将方才的丝帕狠狠掷在了屏风上头,道:“骗子!我才不信。”
说着,从蒲团上站起,一面往外去,一面又道:“下次骗人前,用些高明的迷香,闹羊花和曼陀罗,行家一闻便知。”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屏风后头的崔琮,先是一愣,后又无奈地笑了。
他走到前头去,捡拾起案几上染了香灰的丝帕,凑到鼻尖,仔细嗅了嗅,又小心翼翼收回袖中。
他的阿月,如今竟是这般聪慧。
他更盼望着,她能早些回到自己身边了。
他是骗了她。
可玄通没有骗任何人……阿月若是不信,尽管去说。
……
柳令月下了楼,果真见魏明昭几个人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