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道:叔叔上次说完这句话,给我的头开了个口,是还想再来一个?
话筒传来轻笑声:行啊,你挑地方,给你来个对称。
我报出一个地名,挂断电话,才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雷。我深呼吸一口气,对见面期待极了。
但我并不觉得他会如约而至,于是耐心地等在他楼下。不出我所料,直到逾约半个小时,他都没有下楼。我推门下车,边等电梯边打电话:叔叔,你在哪呢?
他的声音毫无愧意:噢,你约我来着?我忘了。
电梯门开,我按响他的门铃,缓缓道:没事,叔叔,约在你家,一样。
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被挂断,他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更加真切:有时候觉得,你也挺恐怖的。
门打开,他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也散乱得很。他开了门就往屋里走,边伸懒腰边吩咐我自己拿拖鞋。
拖鞋显然不是新开的,我有些不情愿地换上。走进屋,他窝在沙发里,闭着眼睛,问: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两只脚都露着,很白,脚背有些许青筋,足弓也很好看,脚踝细得像是可以扭断。我垂下头遮掩住视线,说:我只是想见你。
他从鼻子里发出嗤笑声:你不是说我很讨厌吗?
我几乎是请求:那你不可以讨点喜吗?
他连身子都没有坐直,但仍然是居高临下一般,冷笑道:我讨你的喜做什么?
我皱起眉:不是讨我的喜,是讨自己高兴。
他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我一直都很高兴,不管是打破你的头,还是爽了你的约。
我有些听不下去,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歪了歪头,视线却仍在我身上:说什么?我夸夸你长大了?
或者。他弯弯了眼:夸夸你对自己的叔叔纠缠不休?
他都知道!
我控制不住地踢掉拖鞋,跪上沙发,挤进他两腿之间。他躲都不躲,笑得很危险。我低头咬住他的嘴,手不自觉地伸进他的衣服,身上越来越热。
他并不挣扎,甚至热情地回应我,我被吻的头昏脑胀,所有的话都被卡回嘴里,我意乱情迷地看着他,他衣服都被我撩到胸口,却还是一副镇静的模样。
他的面具破碎在进去的那一刻,好看的脸皱成一团,我背后生疼,但我的确顾不上了。我胡乱吻他:叔叔,爽吗?
他死死咬着牙,任由我胡来。
我交代出来后,趴在他身上,几乎没了力气。恍惚间被翻下沙发,我略微睁开眼,他举着一个烟灰缸,见我睁眼,微微一笑,接着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
痛。
疯了。
但不亏。
——《疯子》文奚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