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壁姓柳的人家一年半前就已经搬走。
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直到他在说书人那里听到端木萧南海求珠为红颜的故事。
于是,他把祖房贱卖。
从北境一直往南走,就是想亲口问问为什么。
为什么半年时间,誓言就不作数了。
“为什么?”曲白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眼里的悲伤和痛苦变得跟眼角的鱼尾纹一样深。
柳卉揉了揉眉心:“因为我要活下去。”
“难道不是因为端木家有钱?”曲白讥诮道。
柳卉点头:“这么认为也没错。”
“所以承诺不值钱?”
“你都二十九岁了,还问这样幼稚的问题?”
“我九年来一直在走路,哪里来的时间成熟?”
听闻此,柳卉的眉毛直抖。
“你,从北境走路来的这里?”
曲白反问道:“不然我为什么现在才到?”
柳卉盯着曲白。
盯着他脸上不该有的皱纹。
以及他身上单薄的衣衫,还有脚上开始流脓的冻疮。
她的表情依然那么平静,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但是她肯定在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不然她不会过了很久才回曲白。
“你再走九十年,也无济于事,我现在是端木家的夫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曲白没有回话。
他想哭。
但是哭不出来。
风霜早就把他眼睛里的水分吹干了。
“能不能告诉我真实原因?”曲白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原因就是你走的半年后,如果我没有钱,我会死。”柳卉冷声道。
“不是端木家强抢民女?”
曲白拧着眉头,袖子里划出半截锈剑。
“呵。”柳卉冷笑,“怎么,你想在端木家的地盘抢人?”
曲白摇头:“我不抢人,我杀人。”
柳卉轻轻一抬手,一股香风扑过,曲白手里的锈剑便掉在了地上。
“凭你连剑都握不稳的手?”柳卉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