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惊?”十四冷冷扫了他一眼:“今儿还哪个有爷受的惊吓大?”
“别这么说,你那毕竟是自找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皇阿玛肺管子上戳。说你是年纪轻轻就活腻了,都不带有谁怀疑的。八哥才是真惨,五哥着实倒霉。英勇救人还救出伤来了,本来脸就破相了,胳膊若再……”
提起这个,胤祯就万千愧疚在心头。
再没想到,皇阿玛那盛怒下的一剑没伤到他分毫,却让冒死拉架的五哥胳膊上添了彩。虽然五哥厚道,只说自家手足,若情况调转过来,他爷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胤祯还是觉得自己欠了他一条命般!
哥俩正交谈着,九爷身边的太监何柱儿就来报:“爷,十四爷,八福晋求见。说是事关重大,让您二位务必一见呢!还……”
听到八福晋这仨字儿,胤禟就双眉紧锁。
嚣张跋扈,大婚就把八哥人事宫女都打发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屡屡拒绝上头赏下来的格格、宫女等。自己不生,也不让别人生,以至于八哥至今膝下荒凉。
也直接间接地,导致了今日朝堂上的那场侮辱,让原就看不上她的胤禟更直叹哥哥所娶非人。于是直接冷脸:“还什么还,你这奴才怎么吞吞吐吐的?告诉她,这是官衙重地,寻常人等不得擅入。”
何柱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回爷的话,非是奴才口齿不伶俐,实在是……八福晋过于粗鲁,态度也十分嚣张。那些话,奴才实在不敢学。她只说您二位若避而不见,后果自负呐!”
“连求见都是威胁,这可真八嫂子!”十四冷笑:“走吧九哥,咱们就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胤禟摇头,就觉得来者不善。
果然……
一见面,八嫂子盈盈一拜:“劳烦两位弟弟拨冗,实在不好意思。只如今风谲云诡的,我个妇道人家便是掌握着证据,也无法送到君前,只能请你们俩带我面君了。”
“毕竟你们知道的,太后虽和善但向来以皇阿玛马首是瞻。大哥他们刚走,惠妃娘娘正伤心难过着,不好打扰。额娘虽然封了妃,但在圣上面前一直是个尴尬人。”
“宁楚格倒是有块随时能进宫面君的令牌呢,可我这当婶婶的,再如何心急也不能拉个孩子进泥沼。所以……”
“得!”胤禟没好气地摆手:“您可别说了,小的们代为求见便是。但皇阿玛正在气头上,今儿都差点儿一剑劈了十四。所以这之后的吉凶祸福,可就靠你自己承担了!”
因为不爽她这话里的软威胁,胤禟连个八嫂子都不乐意叫了。
郭络罗氏也浑不在意,只歉然地对他点点头:“九弟放心,嫂子省得。再不会恩将仇报,连累你们跟着一起受过的。我啊,就心平气和地跟皇阿玛回禀些个事儿,彻底洗脱下我们爷的无辜,我的冤枉!”
胤禟:……
就觉得你这心平气和里,酝酿着甚滔天巨浪。
果然,康熙也是烦极了郭络罗氏。第一反应就是把人撵走,只无奈她大声喊冤,说今儿若不能成功见驾,宁可撞死在乾清门外头!
这要是换个主儿,康熙能立马赐死她,随后再把她阖家送下去跟她团圆。
但今儿公推太子,他对胤襈那番处理就已经让朝臣非议万千了。若这节骨眼赏,他福晋再生生死在了乾清宫前……
想也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舆论风暴!
并不想再受非议的康熙捏了捏眉心,示意梁九功把人放进来:“长话短说,你只有盏茶时间。若说不出甚子午卯酉来,不用你自戕,朕这便赐死你!”
“是!”郭络罗氏恭谨跪下:“皇阿玛明鉴,儿媳并非妒妇,八贝勒府多年无嗣另有隐情。我们爷绝没有结党营私,收买文武大臣推举他。因为……”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公推太子确有其事,胤襈也确实被搞得好惨。文中相关资料摘自清史稿。
说胤襈面相极贵的是大阿哥,不是安郡王。
清史稿中记载康熙嫌弃胤襈其母亦微贱,辛者库贱婢之说出自永宪录。
十四给八八求情,差点被老康砍了,多亏了老五。相士张明德后来被凌迟了
八福晋终身未孕,此处为作者给她开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