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囊中羞涩,唯有一把锅铲也就罢了。现在有钱了,怎么可能会吝啬花在折磨好的亲长与手足上呢?”
康熙默,到底没忍住追问:“这所有人中,各有各的好,朕呢?”
怎么就慈爱到让那么厌烦频繁制作轻轻茶的你,甚至不惜多劳累点,攒攒钱了?
宁楚格哪知道康熙这隐晦的小心思呢!
直接脱口而出:“因为您是皇玛法,有您金口,孙女才不用累死在灶台前。能像如今这般,限量销售,挣钱休闲两不误啊!”
毕竟一百罐听着不少,实则采用了四贝勒府出品的精巧包装。
拢共也就二十斤,还分一个月完成。她完全可以每旬抽一两天出来,分明弄个六七斤,分三次卖完。
越想越觉得可行的宁楚格乐,混没注意到康熙略有些小郁闷的眼神。
还是德妃及时推了推她:“瞧这不淡定的,说好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侧而目不瞬呢?快收收你那小财迷的样儿,给你皇玛法露一小手!”
刷足皇帝爷爷的好感度?
这个必须有!
宁楚格捡了两张千两、四张百两的银票,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荷包。余下的,则恭恭敬敬,双手送到康熙面前:“喏,说好的十分之九,都给皇玛法。”
“您拿着充实国库,好生建设大清。但凡有所得,孙女也算为咱们大清盛世添砖加瓦啦!”
康熙原还待拒绝,却没抗住乖孙女与她玛嬷合力劝说。
当然将那带着满满心意的银票收下的同时,也同时牢牢记住了宁楚格。让她的地位在众多孙辈中脱颖而出,瞬间拔高,远远超过弘晖这个四贝勒府上的嫡长子。
只比他最爱重的太子家弘皙、直郡王家弘昱稍微差了一丢丢的程度。
等宁楚格换下华服,进了厨房。
好一番煎炒烹炸,竟鼓捣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康熙都惊呆了:“早听说你这孩子厨艺好,但也没想到这般出色啊!瞧这刀工、摆盘与色香,竟然比御膳房积年的老厨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其他事上,宁楚格也许还能记得玛嬷与阿玛的吩咐,谦虚点再谦虚点。
但在她最擅长的厨艺上?
小姑娘只会笑眯眯点头:“人各有所长嘛,孙女许是所有的聪明都长在了厨艺上。以至于不但善于学习,还能触类旁通,琢磨出许多新鲜的吃法来。”
“比如啊?”
宁楚格笑指了其中一道乌鱼蛋:“都知道乌鱼蛋最鲜,最难服事。须河水滚透,撤沙去腥,再加鸡汤、蘑菇煨烂。孙女却不用费许多事,便比许多老厨子处理的更加精到。”
“可同样的法子,别人却怎么也学不来……”
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同,宁楚格可没少做些更简单、更有效,旁人还无法轻易效仿的操作。
让心有怀疑的人都彻底闭嘴,承认格格她是个厨艺界的天才。生来便更擅长处理各种食材,所以经手的食物总有旁人学不会更复制不来的美味。
如每届春闱中的状元般,是天降的文曲星。
生来便与凡夫俗子不同。
当这个观点深入人心的时候,就再没人怀疑格格她有甚猫腻啦。毕竟大清再多深神仙志怪的话本子,也没哪个脑洞大开到将食修立为一派。
没有线索,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只当四贝勒家的格格与众不同些,堂堂皇家格格不爱金玉爱锅铲。
每日里与油烟为伍,也不怕熏黄了雪肤花貌云云。
当然,知道轻轻茶贵重,见识过皇上这些日子对‘教女有方’的四阿哥怎生和颜悦色的,就都不免柠檬。暗骂胤禛那小子到底走了甚狗屎运?
竟摊上这么个能搂钱,还能在皇上、太后面前给他争气、争脸的好丫头!
康熙无从得知宁楚格这些小心思,只觉得小丫头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怪可爱:“忙活了这许久,你也该饿了。快,坐下来一起用,也尝尝自己的劳动果实。”
与皇玛法一道用膳么?
这可是阿玛偶尔得一次,都要欢喜许久的殊遇!!!
宁楚格欢欢喜喜福身:“如此,孙女便谢过皇玛法,坐下来与您跟玛嬷一道了。”
得,这么一来,原本只能从旁伺候的德妃也上了桌。
三人刚待开餐,门外十四阿哥求见:“听说大侄女下厨,整治了一桌子好菜。儿子在无逸斋都闻到了香味儿,这御膳房提来的午膳马上就不香了。”
“赶紧让给了十五弟,忙不迭来给皇阿玛跟额娘请安。皇阿玛心胸宽广如海,该是不介意儿子蹭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