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最好再来个脸上写着老子有权有钱,速来巴结的纨绔子。几人分批过去询价,先判断哪家诚信,哪家内里藏奸。”
“然后,就知道该退给哪家,又退多少啦!”
“嗯,费事是费事了点,可要做大事哪有不辛苦的?事关阿玛名声与孙女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呢,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务必做到不贪不占百姓一分一毫,也绝不当冤大头本头!!!”
特别有原则的小格格。
康熙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乖孙女好样儿的,皇玛法与你一道去!倒看看,是那些个狡诈奸商认出了你的身份,委曲求全甚至迂回贿赂。还是咱大清的米缸里钻进了大耗子,享受着朕的高官厚禄,却做些个贪赃枉法之事!”
啊这……
宁楚格震惊捂嘴:“还,还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那皇玛法咱们快点,快把老鼠抓住,别让它们坏了一锅好汤。再想法摸排,看到底是门没关紧、墙上有窟窿,还是米缸盖子忘了盖。过后该关门关门,该修墙修墙,再把米缸盖子牢牢盖好。”
“免得耗子在米缸里安营扎寨,不但吃了米、祸害了屋子,还流毒甚广……”
鼠疫呐,一旦蔓延起来,简直十室九空。所以为策万全,通常被老鼠咬过的米面就不能继续食用了。
这对于素来节俭,不愿意浪费任何食材的好厨子宁楚格来说,简直不可原谅。
再没想到破孩子小嘴儿这么能叭叭的胤禛脸上汗出如浆,忙急急慌慌跪下:“皇阿玛明鉴,这……”
“这破孩子就是做饭做出魔怔来了,最见不得哪个浪费食材。是以一听到您的比喻就上来了小脾气,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了。纯粹小孩脾气,再没有妄议国事的意思。”
康熙:……
脚痒,又想踹人了!!!
不过当着乖孙女的面儿呢,总不好过于暴露本性。否则吓着孩子,以后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不敢亲近怎么办?
再九五之尊,在乖孙女面前也想做个好玛法的康熙悻悻收脚:“你这混账小子就是事儿多,朕便是那等小肚鸡肠的?莫说好孙女所言句句在理,便有些不妥,当玛法的难道还能跟孩子一般计较?”
胤禛还能怎么办?
只能苦哈哈,老老实实跪下:“是,皇阿玛宽仁慈爱,儿子狭隘了。”
康熙冷哼:“可不就是你小子狭隘了?不过,看着你今天生辰的份儿上,朕不与你计较。”
“下去吧,安排些人,暗中保护着。给咱们小格格换身男装,再把十四叫来。让他陪着朕与宁楚格一起,好生探查下这京城物价!”
看看内务府那帮奴才到底有没有监守自盗,若有,又到了什么程度?
总要做到心中有数,才好拉开清单,好好算账!!!
才刚刚起身的胤禛忍不住又双腿一软,直直跪在了当地:“皇阿玛,儿子的亲阿玛!您就行行好,多疼疼儿子吧。”
“原本您打破常规,亲自莅临儿子寒舍,为儿庆生。就已经足够让其余兄弟们嫉妒到眼珠子发红,暗地里都不知道把儿子编排成什么谄媚模样。”
“若您再听了宁楚格的话,真往市井间行走。途中但凡遇到丁点危险,儿子都是百死难恕的罪过!而且……”
一文两个,买一百个还有五个添头与三十文的差距。简直每五十文鸡蛋里面,就能有三十两又一百五十文的差距!!!
再加上那鱼肉、果蔬等之属。
若所差价格皆属实,就是个惊天巨案。一旦揭开盖子,保不齐要跳出多少魑魅魍魉来,怕是京城都要蒙上一层血色。
再嫉恶如仇,胤禛也是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断不希望她卷入其中,宁可自己顶上。
“宁楚格为了儿子的生辰宴劳心费力,已经半月没睡过安稳觉了。不如让她好生休息,儿子与皇阿玛一道?横竖按图索骥的事儿,未必要本人亲自出场吧!”
倒没想到胤禛还是个慈父的康熙愣,继而勾唇:也是,乖孙女那样的贴心小棉袄,哪个当阿玛的能舍得不疼呢?
罢罢罢!
老四生来就被他抱离了生母身边,也是颇多艰难。好容易孝懿熄了有个亲生子的想法后,如珠如宝地疼了他几年。结果也没几年,承乾宫便传哭声。皇贵妃天不假年,连封后这样的大喜都没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