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也就越对儿子不满:“你还年轻,没经历许多事儿。他都已经入朝为官多年,还是文武双状元,什么不懂啊?怎么就不能再等两年,让你把身子骨彻底养好了再琢磨子嗣事?”
“亏他还殿前请旨,跟皇上反复保证。一定好生待你,对你如珠如宝,结果……”
眼看婆婆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拎着棒子捶额驸一顿了。真·始作俑者宁楚格笑,试图替他掀开这口黑锅:“娘您误会了,额驸一直劝儿媳来着。为了不让儿媳受苦,他甚至说我们有永玥就够了。”
“是,是儿媳啦!”
“是我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得极好,尤胜怀永玥之前。又挂着生个像若淞的孩子,莫浪费了他的好相貌……”
为了让自家额驸的耳朵免受灾殃,宁楚格真真说了所能说的全部。可……
效果却没有什么效果。
只见婆婆摇头叹息,拉着她特别语重心长地教诲:“娘的好儿媳哎,你啊,千好万好,就是太过容易轻信于人。你得知道,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那些个闺房中的甜言蜜语,都不如个屁!”
“随风吹吹就散了,一点味儿都留不下。当初……”
“算了,你还怀着孕呢,不说这些晦气的与你添堵。你啊,就记住了。该严得严,该管得管。若淞是个好的,我也绝不做那等自己千辛万苦走过来,转身就从受害者变成作恶之人的老虔婆。但是男人啊,不识惯!你可得仔细着……”
急匆匆回府,却听到亲娘教爱妻与他留心眼什么的。张若淞那脸色,瞬间就从艳阳当空变成阴云密布,一脸的山雨欲来:“我就说人家的婆媳都面和心不和,甚至明枪暗箭,争得不可开交。”
“怎么咱们家的婆媳就惺惺相惜,比起亲母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弄了半天,娘却是以卖儿子作为维护婆媳感情的手段!!!”
太过分了有没有?
被抓了个正着的张夫人非但不慌,还直接拧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回来的正好!”
“老娘正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呢!你给我一字一句,好生听好了。不然的话,哼哼!你说我这会子进宫,求见太后娘娘。言说公主两胎之间间隔太短,我这当婆婆的怎么也不能放心。遂请懿旨,准我这就入住公主府,他老人家能不能同意??”
张若淞气到变形,也还是得乖乖听训,就怕自家亲娘一个冲动真的进宫。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若真那样,太后不但不反对,还会再派人过来伺候。然后永和宫、皇上那里、雍亲王府……他很快,就能过上当初爱妻怀永玥时候那种水深火热长达一年的日子了。
张若淞扶额,妻子过于受宠,以至于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有变成团欺的危险。
现在,他只希望那一天来得能晚一点。
而事实,是绝不会让他轻易如愿的。要不然,他娘张夫人也不会来得那么快了。可不就是额林珠红着眼睛从公主府离开,巧遇了八福晋郭络罗氏等?
唯恐她们多生误会,臆想出什么不好的内容来。额林珠自己先提起来,包括但不限于堂姐的喜讯。
人多口杂之间,消息以光速传播。很快的,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这次有永玥在,康熙就算再怎么气,也没当着孩子的面儿发好大火。只又御医、稳婆、宫女等派过去。还从国库、私库里面扒拉出好多好东西。
他这边表态后,太后跟德妃自然也不含糊。
李氏也赶紧往公主府而来。
母女俩甫一见面,李氏就抓住宁楚格的手,上上下下好一阵打量。良久才长出一口气:“不错不错,气色挺好,身体也不错。如此啊,我跟你阿玛、嫡额娘也都放心些。”
宁楚格笑着点头:“是,额娘不必担忧,女儿不是个莽撞的。再如何喜欢孩子,也不可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自家闺女,当额娘的又怎会不知?只没亲眼瞧瞧,心中始终不能放心罢了。”李氏叹:“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啊!不到闭眼的那天,怎么也还不上。”
操心完了儿女操心孙辈。
不然怎么有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的说法?
宁楚格知道她是愁二弟非要征战沙场,当个真真正正的大将军。既舍不得他,唯恐他有个闪失。又怕自己一力阻拦,误了孩子前程……
为这,她都已经苦口婆心了很多次,却收效甚微。
好好的,自然也就不愿意因此再与额娘起分歧。只笑着揽住李氏的腰:“额娘这话说的,难道女儿只是债,不是个贴心小棉袄?”
李氏笑点了点她的鼻尖:“贴心不贴心不好说,脸皮倒委实不薄!”
“你前头都已经生了永玥,有了经验。皇上、太后、娘娘赐下的人手也都尽够。额娘没什么嘱咐你的,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啊!万万不能只顾着肚子里这个,忽略了永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