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的案子我们可以私下解决。”
这句话直接安了梁廷尉的心,他严肃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抹笑意。“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李元英重新拿了一个杯子,添了一杯新茶,慢慢推到了梁廷尉的面前。
“邕凉军初到汴京,以后如果有事,还免不了要麻烦梁大人。”
李元英话说的委婉,但在官场内浸淫多年的梁廷尉哪里会听不懂,李元英这是要他在大佋百官和邕凉军之间站队。
别看大佋皇帝懦弱,大招的一些的文武官员却一个比一个硬气,那些早已倒戈邕凉军的官员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虾米。
三公之中,丞相荀亦下落不明,太尉,御史大夫称病在家,中朝跟九卿倒是照常办公,但对邕凉军的态度模棱两可,不硬刚,不表态,不知道。
梁廷尉看着面前这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冷冷哼了一声。“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梁廷尉出身世家大族,高傲,脾气大。
被冷声呛了,李元英依旧面不改色,回答的十分诚恳。“一个邕凉普通将军的身份。”
梁廷尉扬起下巴。“一个小小的将军,你父帅亲自来,我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梁廷尉敢说这话,倒不是因为邕凉军讲道理,将道义,不屠城,不乱杀。他是真不怕死,舍生取义而死,简直是对像梁廷尉这样的儒生最好的嘉奖。
李元英笑笑,眼睛直直的看向梁廷尉,目
光中隐约有利剑出鞘。“那我们邕凉,就要光明正大的跟梁大人讨个公道了。”
梁廷尉咬紧后槽牙,目光扫过面前的那杯茶,沉默半晌,最后拂袖离去。
…
迫于邕凉这边的压力,空谷的案子第二次公开审理。
被押上堂的空谷瘦了一圈,显然是在牢里吃的不好,给李元英心疼的抓心挠肝。“空谷可是我最勇猛的马前锋。”
李时雁在一旁让她稍安勿躁,回去再给空谷大鱼大肉的吃回来。
惊堂木响,梁廷尉宣布开堂。
仵作跟马脸乞丐的尸体一起被请了上来。
高文珩站在一旁,仍旧拿着他那把旧扇子。
衙署外人头攒动。
李时雁见站在旁边的李元英有些出神,于是开口询问。“你瞧什么呢?”
李元英看着高文珩的侧影,拧着眉说了一句:又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说着李时雁突然伸手捏住李元英的脸颊,皱着眉打量。“我才发现,嘴怎么破了?”
李元英嘴巴上的小伤口已经结痂,她舔了一下嘴唇,没怎么在意。“那天喝醉了,可能是不小心磕到了。”
堂上,仵作正如实向梁廷尉禀报。
“草民认真检查了马脸乞丐的尸体,身上除了胸前的那一脚,并没有其他比较严重的外伤。”
梁廷尉问:“那就是确定空谷踹的这一脚是致命伤了?”
仵作道:“胸前这一脚并不致命。”
梁廷尉大声道:“这叫什么话?最重的伤是胸口那一脚,又
不是致命伤,那这个马脸乞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