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药?”百官愕然,面面相觑。
东方越狠了眸,“胡言乱语!我摄政王府若真的要拿人试药,什么人不能找,何以偏偏去找那些少女?”
“摄政王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说完吗?王爷这一着急,可就有了不打自招的嫌疑。”赵朔揉着眉心,“放心吧,待会有的是时间,留给摄政王辩驳。”
梁以儒继续道,“试药地点乃是北峰山山涧,所谓瘴气林乃是百花宫的软烟罗,旁人不得门窍,自然进不去。有一侠士冒死闯入,拼得一身剐,将少女悉数救出,并取了试药典籍,包括还处于试药期的苗疆蛊毒。如今,人证物证皆在,皇上可传召人证一一验证。”
这一言语,瞬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追查了那么久的少女被劫杀一案的凶手,竟然出自摄政王府。那些百姓命如蝼蚁,若是死了也就死了。
然这桩案子,却还涉及六任被杀的官员。暗杀朝廷官员,阻挠朝廷办案,这可是杀头死罪。还连杀六任,这罪可就大了去,怕是千刀万剐都不够。
“哼,你们说是我摄政王府做的,证据呢?空口白牙的构陷之罪,谁来担当?”东方越冷然轻笑。
赵禄坐立不安,“先、先把状子呈上来,让朕看看。”
梁以儒俯首,快速将状子呈递赵禄。
“回、回皇上的话,草民有、有证据。”谁都忘了,殿上还跪着一个刘三名。
这一开腔,赵禄愣住,“什么证据?快呈上来。”
东方越直起身子,眯起危险的眸子。
只见刘三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个令牌,还有被布轻轻包裹着的陶罐碎片,“这是那位侠士从北峰山地牢里取出的北峰山密道图纸,以及炼药师身上的令牌,以及——密室里醋坛子的碎片。上头,皆有属于摄政王府的图腾印记。”
东方越快速起身,谁知赵朔快了一步,将图纸握在手中,气定神闲的笑道,“北峰山是个好地方,可惜啊——藏污纳垢,成了人间炼狱。瞧瞧这图纸上的九曲十八弯,想必费了不少心思才能找到这个地,做了这么个密室。”
“不过是一张纸,何以见得就是我摄政王府之物?”东方越并没有在图纸上看到任何属于摄政王府的印记。
赵朔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图纸的左上方一角,“想知道吗?”他抬头,“来人,拿个火折子来。”
不多时,便有侍卫快速将火折子地上。
“诸位卿家看好喽。”他将纸的左上角置于火焰之上,稍稍熏烤,左上角竟渐渐的浮现出“摄政王府”四个细小的字迹。
“怎么会这样?”东方越不敢置信的盯着图纸。
“难道王爷不知道,官家用纸和百姓用的纸张,原就不同。朝廷有专门的造纸坊,所生产的纸张,皆是有暗印标记的。”赵朔将图纸扳直,“诸位大人可以过来看仔细一些。”
梁以儒走下来,拾起那块令牌,“想必摄政王不会陌生,这个可是王爷随身内侍独有的令牌。据说,大燕朝能有此令牌的,不超过五个。不知道是王爷身边的哪位大人,有幸能走上金殿面君,把这个拿回去?”
东方越快速接过令牌。
“王爷可手下留情,你要是一用力,这东西可就没了。”赵朔伸手去取。
东方越岂肯放手。
双手紧握,赵朔邪肆轻笑,一双桃花眼,极尽妖娆倾城色,只听得赵朔惋惜道,“王爷这是打算——毁尸灭迹?”
他缩了手,东方越眸色狠戾,“赵朔!”
百官皆惊,只看见东方越摊开手,令牌已成粉末,撒了一地。
“王爷这又是何必呢?”赵朔轻叹,“不过是个手下,就算王爷有心维护,也不必如此着急。”
梁以儒拾起地上的醋坛子碎片,“众所周知,官用酒坛醋坛,皆是由朝廷专供,经过一层层严密把关,才能妥善的送到官员家里。尤其是摄政王府,对于饮食方面,更是与宫中无异。这醋坛子碎片,是那位侠士从密室里取出来的。王爷不会不知道,官用坛子的内部都会刻有各府各院的专用字样吧?”
这就是位高权重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