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抿唇轻笑,将棋盘棋子送回书房。
*
接下来的几日都没甚么动静。
盗帅来无影去无踪,再也不曾露过面;那装神弄鬼的敲门声也再未响起,不知是否是察觉不对缩回到阴暗角落里。
日子流水般过去,江南的细雨朦胧地罩着黛瓦粉墙,湿润了整片结着丁香花一样愁怨的土壤……
紫衣和灰衣的两位少女合撑着一把油纸伞,并肩而行穿过许多的小巷和青石板桥,回到朱门宅院时,面上俱带着淡淡忧思。
“这宅子看起来确实寻常得很呐,只是空了些。”蛛儿拍去肩膀上沾到的几滴雨水,环顾四周,讶异道:“你家花公子呢,他不是该寸步不离的么?”
“你也就是瞧他不在,才敢说这种顽笑。”心兰收好了伞放到了门边靠着,斜睨对方一眼:“我们忙着招揽绣娘,人家也有正事儿要做的呀。”
蛛儿撇嘴,也不争辩,自去寻了个座位道:“最近连着下了两日雨,走到哪里身上脚底都是黏糊糊的,还不如昆仑落下的雪和吹来的沙,好歹是干的……这鬼天气!”
心兰去后厨一瞧,灶上果然有炭温着热水。里头还放了几颗红枣枸杞,那是花无缺的手笔,他总不愿她贪快意饮凉水。
“春雨贵如油,这是好事儿呢。”紫衣少女的声音由远而近,递过去一杯热水:“昨日我们寻桑农时,你没瞧见一路的百姓,连冒着雨在田中劳作都很快活么?”
蛛儿吃吃笑起来,连水也喝不下去了:“是快活啊,有个傻子说今年定是丰收的好年,在外头淋着雨同那些花花草草说话,回去就染了风寒。”
“……容我更正一下,你的花七公子不过是将那些花草搬回自己的楼里去,他虽爱花惜花,倒也痴到这般地步。且越是身强体健的人,病来如山倒。”
灰衣少女抿唇道:“他……不是我的花七!”
紫衣少女瞪她:“那花公子也不是我的呀!”
“你、你们好没意思!”蛛儿愤然起身。
她实在万分唾弃:此二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偏还要故作矜持,连个玩笑也不许人开。
“有些顽笑话说得,有些却是说不得的。”仿佛知道同伴心中所想,铁姑娘拍了拍殷姑娘的肩膀:“好蛛儿,往后别开这种玩笑了,我与他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言,蛛儿微微蹙眉,狐疑道:“可花无缺待你这样好,他不肯跟着宋大侠他们回武当,却愿意随你一块儿来江南……难道,是你不欢喜他?”
“唔,这个嘛……”心兰转过身抿了口热水,幽幽道:“天底下所有的姑娘,都会将身边熟稔却不适宜做夫婿的翩翩公子看作义兄,我也不例外。”
灰衣少女本就浮肿的面容,扭曲出一种奇异的纠结。她有心想说甚么,又觉得这两人别扭得已经掰不过脑袋了,只能顺其自然。
“不说这个了,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再去下一家绣娘那儿罢?在郊外,有些远。”心兰拾掇好随身物品,确认银两与合同字据都带上了,又将两个肉包子往同伴手里塞,要她路上饿了吃。
蛛儿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道:“你的……”话刚吐出,便连忙停顿改口:“张无忌他师哥,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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