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从早上盼到傍晚,四爷还是没有来。
年娇一骨碌爬起来,气得眼眶红了。
她从没有这么清楚地意识到,未来皇帝的大腿,是彻底不给她抱了。
临近深夜,她洗干净了脸上的妆容,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边想着以后要怎么办。没了老板庇佑,她会不会不到十就早死,更重要的是王爷会不会迁怒年家?
就在这时候,一个眼生的婢女端来了托盘,福了福身,对她说:“问春姑娘抽不开身,叫奴婢为年侧福晋倒一盏茶。”
年娇没有多想,红着眼眶接过,撇开茶盖,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茶水味道不对。
这不是茶,是酒。
但很好喝,不是呛喉的辛辣,而是浅淡的、蕴含着大米的醇香。
年娇捂着嘴,眼睛都睁大了,望了望喝空了的杯盏,再抬头看,婢女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想喊人,下一秒,意识却逐渐迷离,年娇坐姿都变得乖了,好半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死因是被老板讨厌。
上一次这么伤心,还是狐狸被男人骗了妖丹的时候。她趴在窗边,哭得鼻头通红,眼睫沾满了泪珠,哭着哭着,转移到了温热的肩膀上,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
“年娇,你就是个蠢货。”
四爷低头看她,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
写日记也就罢了,还不藏好。就她那胆大包天的样,就算不是苏培盛,总有一日,也会被别人翻出来,你说是不是蠢?
年娇没有回答,下意识地捏紧了他的衣襟。
四爷忽然不说话了。
他亲了亲她哭肿的眼皮,半晌自嘲道:“可爷还不是要和蠢货过日子。”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算计天下,还要算计蠢货的一颗心。
四爷闭上眼,竟分不清哪个难哪个容易了,许久,冷冷地斥了句:“妖精。”
年娇蓦然抬起了头。
她小声地回:“我就是妖精。”
四爷神色缓和下来,用指腹揉着她的后颈,想叫她靠得更舒服些,以免哭坏了眼睛。
他“嗯”了声,既是妖,才会没心没肺,叫人错把依赖当作喜欢,但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同她慢慢磨。
该骂的骂了,便轮到他拷问了。
有个疑问萦绕在心里,整整半个月,不把人灌醉,他难以释怀。
四爷从喉咙挤出一句话:“我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