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齐射后,炮兵营管带连滚带爬地进了指挥部,“报……报告,统……制,不……不是敌人偷袭,是……是革命军从关上方向打过来的。”这人一紧张,连话也说不利索。
“这到底是什么炮?怎么打得这么远?”曹锟极为生气,“你不是说这个距离革命军的火炮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吗?”
“统……统制饶命,不……不知道革命军那里弄来了这么厉害的火炮,卑……卑职实……实在不知!”
“这到底是什么炮?”
“我……我……猜……猜是大口径榴弹炮或……或加农炮。”
“混蛋,敌人的炮弹都打到头顶上来了,你……你还在那猜测,赶紧给我去查,去还击,不然我要你脑袋!”曹锟暴跳如雷,眼睛要喷出火来似的。
炮兵管带失魂落魄地跑出指挥所,向炮兵阵地跑去,很快被溃散部队淹没了。
“统制,统制,敌人的炮火太厉害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忠心的参谋抓紧时机劝说曹锟。
曹锟又怒骂了一通,总是自己的性命重要,无可奈何地找了个地方趴了下来。第一轮齐射时,北洋军官兵已纷纷跑出营地,有少数已经昏了头,朝营地右边跑去,正好成为第二轮齐射的牺牲品,大部分人朝后面跑去,只有一小部分人用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立即趴在地上。确实,敌人的腿再快,也快不过炮弹的速度。在飞艇的协助下,炮弹犹如长了眼睛,准确地落在四散奔逃的人群中。
刘翼兴奋地喊,“打中了!打中了!敌人朝后面跑去了,快延伸!快延伸!”
火炮延伸后,刚才往后面跑的很多北洋军又被延伸的炮火击中,整个营地腾起一团团黑雾,夹杂着士兵们哭爹喊娘的声音,这边变成了人间地狱,山海关上的陆尚荣、蒋方震他们高兴得直挥舞拳头,“好!就这么打!狠狠地打!”
打完了第一个基数后,革命军把炮口对准了清军的炮兵阵地,刘翼在指挥艇上看得最清楚,炮弹在敌人的火炮中炸响,不时有碎木头、破铁轮被高高炸起,然后又重重地落下。这种单方面的屠杀整整持续了一上午,直到打光了所有的备弹才算数。看见炮击停了,在天上的刘翼还不知道内情,一个劲地在电话里喊,“怎么不开炮了?打啊!打啊!”
“刘翼,你下来吧,没炮弹了!”陆尚荣命令他,“赶紧到我这边来汇报战果。”
炮击停止后,曹锟在指挥部里召开了会议,潘矩楹哭丧着脸,“曹统制,二十镇损失大了,被炸死100多,炸死的有近300,不是说革命军的火炮打不到这里吗?是哪个混蛋说出来的,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曹锟心情也不好,他的人员伤亡虽然少点,但炮兵营被炸得七七八八,完好无损的火炮只剩下6门山炮了,基本上可以说是丧失了战斗力,他脸一沉,“你别说了,第三镇的损失也不小。”
“前些日子我就说革命军炮火厉害,要远一点安营扎寨,偏有人进言说什么革命军最远也只能打到这里,现在倒好,吃大亏了。”潘矩楹用眼光扫来扫去,“高富贵呢?高富贵呢?怎么不见他来开会?就是这家伙说的,真想拉出去把他军法从事。”
曹锟找了半天,也不见那个罪魁祸首的炮兵管带,问旁边参谋,“高富贵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没有,高……高管带为……为国殉职了。”参谋小声地回答。
“啊!”曹锟张大了口,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才挤出一句,“找副上等棺木,好好厚葬他。”
人都死了,潘矩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问:“眼下怎么应付?这么下去军心动摇,山海关要是趁机杀过来,我怕抵挡不住啊!”
“潘老弟,不要慌。”曹锟大大咧咧地说,“华甫攻下了汉阳,武昌指日可待,等扫平了湖北,我请求大帅再加派援军。”
“可我听说袁总理正在和武昌方面和谈呢?”
“和谈倒也有,这是大帅的缓兵之计。”曹锟想了想,“就是真和谈也好,南方的局势安定了,就有功夫腾出手来对付关外的革命党。”
“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给总理发电,也赶紧和东北方面和谈!这么硬撑下去不是办法。”
“和谈也是好办法,我这就给京师发报。”曹锟其实也有这个心思,只是不好意思讲,现在潘矩楹既然提了出来,那就正好。
“和谈之前我看驻地还是要离开关隘再远一些,要是再捱上这么炮击,我们又还击不了,不是干挨打嘛!”潘矩楹算是被榴弹炮打怕了。
“现在也只有按你的意思办了。”,!
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炮弹窜出了炮膛,划着美丽的弧线落到了敌军的阵地上,经过近半分钟后的等待,阵地上的人才听见炮弹在敌营中炸响的声音,同时电话里焦急地传来了刘翼的声音,“偏左400米”。第二轮齐射的结果是偏右150米,炮兵们又一次迅速地调整了方向机,第三轮齐射就正好砸在兵营里。
其实,在第一轮炮弹落地后,北洋军军就乱了套,谁都没有想到革命军的炮弹居然能打这么远。曹锟正在指挥部,听见炮弹落地的声音,还不敢相信,问副官:“外面出了什么事?赶紧去看看。”
第二轮齐射后,副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统制,不好啦,革命军向我们开炮了。”
“革命军?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有打得这么远的炮?”曹锟还以外又是上次夜袭那样的近距离偷袭,“赶紧命令炮营还击。”
第三轮齐射后,炮兵营管带连滚带爬地进了指挥部,“报……报告,统……制,不……不是敌人偷袭,是……是革命军从关上方向打过来的。”这人一紧张,连话也说不利索。
“这到底是什么炮?怎么打得这么远?”曹锟极为生气,“你不是说这个距离革命军的火炮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吗?”
“统……统制饶命,不……不知道革命军那里弄来了这么厉害的火炮,卑……卑职实……实在不知!”
“这到底是什么炮?”
“我……我……猜……猜是大口径榴弹炮或……或加农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