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顿了顿,缓缓道,“我们或许能侥幸避开土匪,振业呢”
谭振业年轻气盛,别人不招惹他还好,真惹到他头上,他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谭振兴明白了,擦干眼泪,“父亲,我们会做好的。”
是啊,他们人多不怕土匪,谭振业呢?
翌日清晨,天不亮他们就起了,洗漱后拿了两个包子就拎着绳子出门,有衙役看到,纷纷追上来劝,“平州不如绵州太平,几位公子就不去山里砍柴了罢。”
“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谭振兴摸向腰间的刀,他们带了刀,真遇到土匪也不怕,况且谭盛礼说得对,有人同行是他们运气好,如果没人呢,他们就干坐着等抢劫吗,他们家没什么钱的,真要被土匪抢去,到时候全家喝西北风吗?还有在绵州的谭振业
作为兄长,这些危险理应由他肃清的,他叫着谭振学他们走了,衙役急得跺脚,忙回去告诉谭盛礼,谭盛礼道,“无碍,他们有数的。”
连续两天,谭振兴他们都会在山里转悠半日,他们还听谭盛礼的话悄悄去前边探了探路,这天,他们发现个让人心惊胆战的事儿,那些土匪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在官道上挖坑设了埋伏,山里树木掩映,道路坑坑洼洼,官道中央被挖了两个大坑,坑上盖着稻草,草上铺着薄薄的土,别问他们为什么看出来的,毕竟经常进山砍柴,对猎户挖陷阱的方式在熟悉不过了。
谭振兴脊背直冒冷汗,“怎么办,是不是土匪故意跟咱们过不去啊。”
不远处的大树后,谭振兴四下张望,声音很轻,生怕周围有人惊动了他们,谭振学眉头拧成了川字,谭盛礼他们的马车就在几里外的客栈,算起来下午会经过此地,如果马车掉入坑里,少说要费些功夫把人弄上来。
谭振学望了眼四周,小声道,“我们再看看,乞儿,你回家和我父亲说说此事,让他们不着急赶路,等我们打探清楚形势再说。”
乞儿是跟着来摘菌子的,谭振兴担心危险让他别跟着,乞儿跃跃欲试的极为兴奋,拦不住他要找死,谭振兴只能带着他,想不到此时竟然派上了用场,谭振兴叮嘱乞儿,“你动静小点,别被土匪抓住了啊,如果被抓住要我们拿钱赎你的话我是拿不出钱的。”
乞儿:“”
他提着篮子,从旁边扯了把杂草盖在自己头上,让谭振兴他们也稍微打扮打扮,这是谭盛礼告诉他的,以前战场上,士兵为了刺探情报,常常穿着和草相同颜色的衣服混进山里溜进敌方阵营,谭振兴他们也听过这个,关乎到性命,他不敢犹豫,不仅在头上带上草,还将草编成衣服挂在身上。
半个时辰里,他们都在做这件事。
谭振兴问谭振学,“你说周围有土匪吗?”
肯定有,毕竟等着到时候抢劫呢,谭振学没有回答,幽幽注视着山林,他们砍来的柴已经被藏到树丛里了,这会他们跟着趴在树丛里,眼睛黑漆漆的注视着官道上的陷阱,谭振学回答,“肯定有人守着,到时候好通风报信,不过人应该不会很多。”
人多容易被随行的衙役官差发现,到时候陷阱就白挖了。
“我们怎么办?”
“等着吧,父亲他们应该不会来,咱们跟着他们去窝里看看。”
谭振兴腿软,去土匪窝是什么意思,他会死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话刚说出口,就看官道对面侧有树丛颤了颤,然后钻出两个穿着草缝制的衣衫的男子来,他们手里握着出头,走到陷阱旁,轻轻跺了跺脚,呲着牙,面相凶狠,“以为有衙役官差护送咱们就怕了?”
“是啊,据说是绵州梁州两地的举人,不说有多少钱财,光是那些书就值不少银子,咱们抢完这次,足够过个好年了。”
“哈哈哈不是有位帝师后人吗,我倒要看看帝师后人长什么模样,你说他给我磕两个头我是不是也能做皇帝了?”
谭振兴:“”就这副鬼样子还想做皇帝,做猪都没人吃的,敢嘲笑他父亲,谭振兴抖了抖腿,突然啊啊啊啊尖叫着冲了出去,叫声尖锐,吓得陷阱旁的两个男子惊了跳,没反应过来呢,但看一只腿飞过来,噗通声,两人被踹进了陷阱里。
两人:“”
陷阱足足有两米多深,里边还有碎石,掉下去的两人清晰地听到嘎吱腿断的声音,而头顶,那尖叫声还在持续,两人脸色乌青,直接吓得晕厥过去。
谭振兴甩了甩自己腿,掉头嗖的下就跑回树丛,速度迅猛,像山间活跃的野鹿,加上身上又披着草做的衣衫,循声而来的几个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啊,也不好好教教,这么大的嗓门引来其他人怎么办?”
说话的是个握着棒槌的胖子,后边跟着四个点头哈腰的瘦子,四人连连点头,“四当家说的是,回去我就训训他。”
而靠腿就解决两个土匪的谭振兴显得尤为兴奋,回到树丛里趴好,不住地朝身边两人邀功,“我厉害不?”
两人语噎,捂住他的嘴,谭振兴不满,正欲说点什么,就看旁边又窜出五个人来,没错,是他们旁边,因为他闻到男人的汗臭味了。
谭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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