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远处的另一个院子,韩老夫人也同样精神抖擞地拉着洛氏坐在屋内嘀咕到了深夜。
“静姝,今日那姑娘,你瞧着如何?会不会同那许家一样,只是冲着咱们的家的名声权势而来?”
这一点征兆都没有,自家儿子就突然带回了个姑娘,实在是让他们毫无心理准备。
历经了原先的那糟心事后,如今的韩老夫人都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
当时许家派人前来退婚,就连当家主母都没出现,只派了家中管家前来,将准备送去合八字的庚帖送了回来,行事做派全然就是一副落井下石看不起人的模样。
要知道,当年参韩九兮的那奏折,可就是这张璟之父张鹿山的手笔。
此事一出,他们两家从此便算是死对头了。
谁知那许知秋眼见着攀附韩家无望,竟在韩九兮离京后几个月不到,转身就成了张璟身旁的一个侍妾。
想他们韩家百年的门楣,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以至于此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了京城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年之事到了如今依旧历历在目,韩老夫人也不得不对任何接近韩九兮的人生起了疑心来。
洛氏听得韩老夫人如此说,低下头想了想,最终还
是将墨北的那番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所以,既然在鹤邺之时,一直都是二弟主动去寻的这姑娘,想来她与许家那小姐,还是有所不同的。毕竟,二弟如今也还未官复原职,一个受到贬谪的官员,普通老百姓,只怕是躲还来不及吧。。。。。。”
“。。。。。。”
韩老夫人听后,简直惊呆了,有那么一瞬间都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墨北信口胡诌出来的话。
她瞪大了眼睛消化了好一会儿这消息,这才讷讷地道:“如今六品太守一年的俸禄还不够他在鹤邺花的?他怎的会穷到要去人家屋里蹭饭了???”
这说出去可多丢人啊喂!
洛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娘,只怕不是因为没银子呢。二弟当年留下的那些银票,咱们后来不是让司马家的少爷又捎去了鹤邺么?哪里会真的穷到吃不起饭?我瞧着他倒是乐在其中。”
“你也看出不对劲了?”
韩老夫人今日虽亲眼见着了,可到了此时还是觉得有些惊悚,甚至都开始思考自家儿子会不会是被人夺了舍,怎的性子与原先截然不同了。
洛氏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对于这离京两年,重新回来之后突然就变得体贴入微的韩九兮也有些好奇了起来。
“方才饭后,我瞧着二弟还赔着笑,亲自帮那闻姑娘拎着包袱往后头的院子而去。若说在外头他还得做戏给人看,可都到了自家人面前,应当是没
必要了吧。我瞧着,二弟这回指不定是认真的呢。”
韩老夫人低下头想了许久,也没弄明白自家这好儿子的转变究竟是从何时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