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阿桑八岁的生辰,因此我特
意为他办了个生辰宴。这一年来,承蒙二位大人多方的帮助,我与阿桑才有了如今这安稳的日子。今儿这顿饭,大家就敞开了吃,也算是我借着此番机会,像二位大人道谢了。”
闻棠甚少说这般场面话,韩九兮倒是听得面上含笑,可司马玉却简直有些忍不住了。
他的眼睛自从那些菜端上来后,便始终不离桌子,看看这道,瞧瞧那道,恨不得立刻拿起筷子好生吃一顿。
可一想到今日竟是闻桑的生辰,自己又不好反客为主,只得瘪着嘴耐心等待,心中不免嘀咕。
原先小阿棠做事说话最是爽快了,说开饭就开饭,何时有过这般文绉绉,又满是形式化的开场白?
看来这人与人的习惯,果真是会传染的!
任是何人同他这好韩兄待久了,恐怕都会变成这一副小书呆子的模样。
真是饿死他了!
而闻桑作为今日的小小寿星,在见到自家阿姊准备了如此丰盛的一桌饭菜之时,便早已猜到她的目的何在,心中简直高兴坏了。
他自记事起,便从未过过一次生辰。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爹娘都似乎比往常更加讳莫如深,总像是不远多提一般。
因此,每每看见村中别的孩童,哪怕家中不会专门w为他们庆贺,却也能得到一两样自己喜欢的玩具当做生辰礼之时,闻桑简直羡慕极了。
如今阿姊总算是为自己圆了个愿望,别说司马玉了,就连不怎么好吃的
闻桑这会儿都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眼睛不住地往那白灼虾上瞟。
闻棠在一边瞧着这二人的模样,心中便觉得好笑。
于是她也不再耽搁,率先拿了筷子,将一个虾滑丸子夹到了闻桑的碗中,这场生辰宴也总算是能开动了。
闻棠这葡萄架小的小桌便是个往日供他们几人喝茶吃饭的小木桌。
因此一同被邀请来的阿兴一家子与墨北,便只得临时在一边的花圃一侧单独支起了一张小茶几。
几人围坐在矮矮的杌子上吃着从大锅中分出的好菜,却也觉得满足极了。
司马玉眼巴巴地等开饭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因此已经开动,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待他吃过了第一轮,又喝了一肚子酒水,便起身去茅厕。
可待他再返回之时,手中却赫然多了一柄刀鞘上头错着银花的匕首。
“喏,小子!生辰礼!”
他颇为豪迈地将这匕首递给闻桑,笑嘻嘻地看着他道:“你阿姊同韩兄去澄宁县逍遥的那几日,你好歹跟着我学过些拳脚,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了。徒儿的生辰,为师自然是要赠一件好礼的。”
他颇为自豪地伸手指了指那上头的纹样,说道:“这可是波斯来的好物,据说刀刃加了玄铁,能吹毛断发,还是当年我在西北战场上,从蛮夷手中缴获的呢。”
闻桑今日能吃上一顿生辰宴,便已然十分满足,压根就没料到自己
竟还能有生辰礼,赶忙伸手接过,爱不释手地搁在掌中瞧着那上头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