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长安君,后宫任其畅通无阻,陛下信任至此……我着人去长安君府下拜帖。”
为首者沉吟片刻。
“我亲自去。”
在四人商议之时,其他秦臣也有不少人注意力放在嬴成蟜身上,往日离去的脚步都放慢了。
嬴成蟜是皇弟,其利益与这些秦臣没有冲突之地。
往日是竖子的嬴成蟜,今日虽然所作所为还是竖子行径。
但在群臣心中,此竖子,非彼竖子也。
“左相为何不继续言说,这二政施行,大秦再无祸乱之可能,乃奇策也。”
一人行至李斯身边,与李斯并排而行,李斯有些讶然。
他贵为大秦左丞相,这些日向他示好,找他搭话,邀他过府的人不计其数。
但眼前这个人能找到他,还是令李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大秦军事第一人,国尉尉缭,从未征战沙场的武将之首。
李斯停下脚步,半转身躯。
“陛下困乏,为臣子的,怎能去强迫主君做不想做的事呢?”
“左相此言,自己可信?”
李斯不语。
“我观诸君皆以目视长安君,脚步缓放。唯左相步履不便,不曾回头,应对长安君无忌惮也,为何不言说?”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相当于挑明了。
尉缭年龄在五六十岁,话语中没有拐弯抹角,直来直往。
李斯很少与尉缭打交道,两人不是一个部门,不是一个类别,交集不多。
这次与尉缭交谈,让李斯初步了解了这位素来寡言少语的国尉,大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能说没有上过战场的兵家门生,依旧是兵家门生。
听到尉缭针对嬴成蟜的话语,李斯刻板着一张脸凑到尉缭身前,将方才对这位军事第一人的恭敬全都抛诸脑后。
“斯急行,是要往长安君府也。”
尉缭诧异,眯着眼深深地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李斯。
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斯要如此去维护嬴成蟜。
你李斯可是陛下眼前最受宠的宠臣,又兼有才华,还身居丞相之位。
“一国丞相,为他人走狗,若陛下得知不会不喜乎。”
“我听说从前有个国家,这个国家最大的将军于国没有任何武功,却一直安稳坐在上将军的位子上。与这个不知羞耻的上将军相比,我李斯今日所为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