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当年叛离秦国之后,秦王为了能让甘茂回心转意,不但对甘茂留在秦国的甘家众人不以加害,还对其封赏照顾。
甘家在二代目甘茂时成为秦国第一等世家,势力达到巅峰。
而在甘茂叛离后,在甘家次代没有出色子弟于秦国朝堂任职的情形下,势力依然没有太过下滑。
这便是历代秦王想通过善待甘家来让甘茂重返秦国,不惜以王权偏袒。
这段甘家最平庸的真空期靠着甘茂威望,让甘家有惊无险的度过。
第二,甘罗不是凡人。
到甘茂之孙甘罗掌权时,甘茂已逝。
而靠着甘茂剩余余荫以及自身努力,甘罗九岁就被封为上卿。
在其继任甘家家主之位后,开始倒卖废旧武器。始皇帝或许是不知或许是有别的考量,总之没有下令捉拿。
秦国各大世家两代一直以甘家为首,对甘罗暂且观望,也没有主动去找甘罗不自在。
数月过后,打通了这其中脉络,赚到钱的甘罗没有吃独食。邀各大世家一起发财,以利益捆绑众世家。
他将其大父甘茂冲锋先整的才能用在了人际交往上,以秦国上卿之身,成为秦国世家的领袖。
在秦国,甘罗名声远远没有王绾,隗状,王翦,蒙骜这些人响亮。但论势力,背后站着大秦新老世家的甘罗最大。
这样的甘罗,秦律怎么管?
秦律再公平,只要不是自动运转需要人去落实,那对甘罗而言就是虚妄。
在秦国,只要达到一定地位,没有几人愿意为了所谓的公平,正义去找甘罗麻烦。
那几个看不清形势的愣头青,现在已经三四五六七八九岁了。
啪~
嬴成蟜又是一巴掌狠狠拍下,让甘罗脑袋受到二次伤害。
那大大的铜钟被撞击二次,刚刚起来的甘罗被一巴掌又拍贴到床榻上。
脑子里一团浆糊,水声哗啦哗啦流淌的欢快极了。
甘罗伏在床榻上喘着粗气,闭着眼睛忍受煎熬的同时,在心中大骂嬴成蟜不为人子。
“想骂就骂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我看着你这样我都难受。”
嬴成蟜笑眯眯道,那笑脸在脑子稍微清醒一些的甘罗眼中就好像是开了影分身之术似的有好几个。
甘罗想一口唾沫吐在第一个笑脸,一个大逼兜打在第二个笑脸,一剑劈在第三个笑脸。
一个笑脸就让甘罗深恶痛绝,多个笑脸让甘罗深恶痛绝翻多倍。
他现在最想把一口大铜钟扣在嬴成蟜脑袋上然后在外面用又粗又大的铜锤猛力锤下,让嬴成蟜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头晕耳鸣。
“哥,瞧你说的。”甘罗双手抓住嬴成蟜扬起来的右手,“我怎么会骂你呢,你可是我亲哥啊!”
两个落在实处的大逼兜和一个没落下来的大逼兜给还不到三十岁,勉强能和青年蹭个边的甘罗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让这位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瞧不起嬴成蟜的世家领袖学会了隐忍不发,学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学会了卧薪尝胆。
“我还当你当了十年禽兽忘记了怎么说人话,原来我小时候教导你的话你还是没有忘了干净,还知道尊重长辈。”
你管赵太后一口一个赵香炉叫着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尊重长辈,虚伪!真是虚伪!
甘罗深以为然,应声道:“兄长说的对,十年未受兄长教诲,罗误走了歧路。今日得见兄长一面,真乃罗万幸也。”
嬴成蟜哈哈大笑,一巴掌就朝着甘罗的头拍了下去。
甘罗从床榻头轱辘到床榻尾,双手护着脑袋笑着说道:“罗又说错话了?兄长你喜欢听什么?你说。”
“犬吠。”嬴成蟜也笑着道:“我喜欢听犬吠。”
甘罗脸色一变,不能维持住那个见到阔别已久的兄长而心生欢喜的笑容,阴郁之色浮在脸上。
“嬴成蟜,你不要太过分。我的案子还没有完结,你不要以为你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