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圣瑜离了椅子,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而后朝谢若程笑道:“谢卿,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
谢若程此刻其实心中紧张极了,虽然谢章与谢南依都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喜好,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怕有丝毫的出错。
此刻听见萧圣瑜的话,他忙道:“多谢皇上夸赞。”
萧圣瑜总感觉今日谢若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他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于是道:“朕那日的话,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日的话?
这话听得谢若程云里雾里。
按理说朝中发生了任何事,妹妹都是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的。
怎么此刻他却不懂皇帝的意思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萧圣瑜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淡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
说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谢若程,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他失望了。
听完他的话,谢若程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低头恭声道:“微臣遵旨。”
一下子索然无味,萧圣瑜淡淡道:“爱卿好生歇着吧,盼早归朝堂。”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若程忙跪下磕头拜送。
萧圣瑜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然而他此刻委实情绪不佳,挂在心上的人谨守着君臣之礼,对他没有丝毫的意思,他是有苦难言,又不能为外人道,却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自然是直接推拒了。
直到送他出了府门,谢章这才收了一直的强颜欢笑,忙令下人将府门紧闭,而后匆匆走至谢若程的清苑。
到了那里,人都聚齐了。
除了谢若程,还有谢夫人、谢南依。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谢章问道。
谢若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谢南依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谢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依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朝皇帝是明君,的确曾探望过病重的臣子。
但那臣子是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人了。
而谢南依假扮的谢若程,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