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怜顾六十开外,但看着就四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红润有光泽,满头乌发,竟然没生白发。看着保养极好,孟萦赞叹他驻颜有术,果然神药谷里有灵药。
黄怜顾见孟萦不卑不亢,舒缓从容,一看就知道大郎君将她教育得极好。忙笑着说:“好,好,小孟萦是吧,希望你以后就叫我爷爷或祖父,不要叫什么叔祖。”
孟萦从善如流地叫声:“爷爷。”
黄怜顾给了孟萦一块玉佩作为见面礼,因着他妻子跟着二弟、三弟去了长安,不在药谷,所以孟萦并未见到她。
孟萦又和黄怜顾的家人一一见礼,黄怜顾大药师同辈只有兄弟四人,并无姐妹。为了继承药谷,他们兄弟四人招赘了妻主。他妻主倒是给他生了嫡长女黄静姝,长女又娶夫郎八位,生子十一人。黄静姝的嫡长女已经娶夫生女。次女是庶女,已经入赘到长安权贵家庭。儿郎们大郎到四郎均已出嫁,8月份又要嫁五郎。剩下的儿郎尚在待嫁。黄家子嗣众多,自是热闹非凡。
大郎君叫黄静姝大师姐,黄静姝的正夫是其大师兄,大郎君也叫他大师兄。
大郎君让孟萦叫黄静姝姑姑,她的夫郎们孟萦自然就得叫姑父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孟萦还有些认不太清。
孟萦想着,反正在神药谷得待一段时间,总会认清他们。因着五郎黄乐然要出嫁,黄家上下也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孟萦跟着父亲住在一个精致的小院,院子里一应俱全。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厨房,这让孟萦非常高兴。偶尔来了兴趣还可以下厨一番,比较自在方便。
中秋节虽然很重要,但显然第二天神药谷五郎黄乐然出嫁的日子更重要。
这次宋家一次娶了两大家族左家和黄家的嫡子,一跃成为当地的新贵。三家的客人齐聚一堂,宋家自是门庭若市。
孟萦还在想这宋佳月一次性娶了左正越和黄乐然,这新婚之夜该去哪个人的院子呢?
是去陪温柔书生?还是狂野霸总?抑或是前半夜陪一个,后半夜陪一个?
孟萦和黄简然打赌宋佳月先去陪谁,孟萦选宋佳月先陪左正越,黄简然选他自己兄弟黄乐然。
赌注是——输了的人要给赢了的人做十天饭,包括三餐两点。这个规格有点高,一日三餐就够折腾人,还要加上上下午之间的餐点,输了的人未来十天可有的忙了。
且说左正越和黄乐然同时进了宋家的门,分别安安置在宋佳月院子的左右偏院。三个院子都披红挂绿,一派喜气洋洋。
黄乐然虽然平日在外行走,不怵什么,但今日毕竟是到一个新地方,有诸多不便。他在房间里用了饭,左等右等不见宋佳月过来。
他是个性子急躁的人,等了一会,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打开门往宋佳月的院子走去,看她到底有没有回院子。
黄乐然在前面走,他的贴身小厮紧跟在身后。
刚到宋佳月的院子,就听见宋佳月的两个贴身侍奴在那里轻声说笑。
其中一个侍奴说道:“松林哥,你这次为女郎娶夫立了大功,过段时间肯定会被女郎收房,提为侍夫吧!”
那侍奴松林稍显得意地说道:“这还得女郎做主,那左家郎君看着性子温和,应该好相与。可那黄家郎君成日冷着脸,恐怕是个不好相与的。也不知将来到底是谁做正夫?早知道女郎会有孕,还不如先给左家郎君下药。这样左家郎君就能成为正夫了,他当正夫总比黄家郎君脾气好些。”
“谁说不是呢,那左家郎君性子温和,我们这些侍奴在他手底下日子总好过些。对了,你给女郎弄的逍遥散从哪里卖来的?上次我没跟女郎去左家,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松林哥给我说说呗。”
“说起这个,还是咱家女郎有福气。奴陪女郎去左家客院寻那孟家女郎,半路上碰到两个左家的下仆。其中一个说才给小神医送东西,得了小神医的赏,顺手给了他一包逍遥散,据说是给春风楼特制的。”
“春风楼,嘿,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寻欢作乐的销金窟,那逍遥散效果嘿嘿……”说着两人传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那是,要不然女郎能叫我去将那包逍遥散弄来?”
“那松林哥是咋弄来逍遥散的?”
“我看那下仆走到僻静处,趁他不注意,一石头就将他敲晕了,这不就拿到逍遥散了。没想到女郎这么厉害,同时给那左家郎君和黄家郎君下药。还让他们以为是自己酒后无德,不要脸向女郎求欢。”
“是啊,那天下晌我正好在客院伺候,听见那黄家郎君怒吼,又见小神医去给他们把脉,竟然没被他发现。这逍遥散还真是厉害,药性上来得快,去的也快,神不知鬼不觉的。果真是神药谷出的药。”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家女郎是何等心机人物,在咱们这地界谁能同时娶到左家和黄家的嫡子?也就咱家女郎有手段,能同时和这两大家族联姻。女郎过得好,我们才有好日子不是?”
“谁说不是呢,我看咱家女郎还是喜欢左家郎君多些,你看她先去了左家郎君的院子,到现在还没有去黄家郎君的院子呢?”
“女郎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算了,不说了,我去睡了,这几天都快累散架了。”
黄乐然听到这里,愤恨不已。转头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