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皇听说文瀚之有婚约之后,便将目光转向孟萦。
她亲切地看着孟萦说道:“孟家萦娘是不是也要双喜临门?”
孟萦立马恭谨有礼地说道:“回禀陛下,臣女已然双喜临门。”
“哪双喜,说来听听?”女帝好奇地问道。
“臣女未来长安之前,在民间听百姓对陛下称赞有加,百姓安居乐业,说现在过得是尧天舜日。皆感恩陛下治理有方,乃千古明君。臣女万分有幸,能得见天颜,此乃一喜;而后殿试,臣女得陛下和正君偏爱,被点为状元,此乃二喜。故而,臣女也是双喜临门。”孟萦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正君心内感慨孟萦聪慧,赞美之词恰好挠到了陛下的痒处,让她开怀不已。如此一来,陛下若赐婚她与玉郎,便会觉得错失良臣。
“哈哈,哈哈,好个尧天舜日,孟家萦娘真乃妙人也!”女帝开怀大笑。
谢正君眼见女帝闭口不提赐婚之事,知道今天,他若不将话题往婚事上引,玉郎所求的赐婚,恐怕将会成为泡影。谢正君看了孟萦一眼,笑道:“文家瀚之即将成亲,正好今日遇到喜事,陛下不若给个恩赏,也算是为他添妆?”
“好,好,正君的提议甚合朕意,赏玉如意一对作为文爱卿的添妆礼。”
孟萦见女帝的话题被谢正君引走了,暗地舒了口气。尽量收敛起息,以免引起帝君二人的注意。
文瀚之跪拜谢恩。
孟萦暗暗祈祷,赶紧放我们离开,这里真是让人战战兢兢。
随后,女帝又赏了两套长命金锁给李侃如,作为他添人进口之喜的贺礼。
孟萦心道:千万不要理我,放过我,实在消受不起。
很快,谢正君又道:“听闻右相赵爱卿请了冰人准备去与文宣公府提亲,有意求娶榜眼郎?可有此事?”
孔尚见正君将话题说到了自家身上,于是出列对着正君说道:“回禀正君,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母并未对微臣言及此事,微臣着实不知。”
谢正君这么说,并非空穴来风,右相家的确想要与文宣公府联姻。而他又不想让孔家再觊觎孟萦,他知道女帝喜欢赐婚,但她却不敢随意赐婚公侯权贵之家的子女。若非有人求上门,否则,她不敢妄下决断,主动赐婚乱点鸳鸯谱。
女帝回避了右相和文宣公府的联姻话题,她听出谢正君一直在赐婚之事上绕,便知他心忧玉郎的婚事。可她知道玉郎身体有恙,不能人事。若是她赐婚玉郎和新科状元,孟家以后难有子嗣,而作为赐婚人,她难免会被人说叨,影响声誉。再说,她挺欣赏孟家萦娘的才识,又觉得她很会说话,与她相处心情愉悦。她舍不得将这么一位有才干,看起来赏心悦目的臣子赐做皇子妻,此后不得入朝堂做她身边近臣。
“看来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孟家萦娘年纪轻轻才名颇盛,自是倾慕者众,不知可否娶亲?”女帝十分八卦地问道。
孟萦听着女帝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八卦之心。她有些无语,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回禀陛下,家父已为我定下亲事,只是娶亲日期尚待商定。”
谢正君既欣赏孟萦的聪慧,又十分头疼她的难对付,她这话说得非常巧妙,看来今日他若不主动促成玉郎的赐婚,女帝为了不被众人说道,肯定不会提赐婚之事。谁让她一直都是好大喜功,追逐虚名。
“孟家萦娘,你与郎君们不同,郎君们嫁人不易,只许嫁一位女郎,而你却要娶至少三位郎君,不知你定的正夫是哪家郎君?”谢正君笑着问道。
孟萦有些傻眼了,这谢正君怎么能临时倒戈,好歹她与他还有几面之缘,也曾一起喝茶聊天,他怎么能问这么让她为难的问题,这不是将自己放火上烤吗?
女帝见正君状似无意地问起,想到他说郎君们嫁人不易,又想到玉郎为救她,才中毒难解。如今玉郎年纪不小,却亲事无定。求到她跟前,她却在推三阻四,更觉得愧对正君父子。遂下定决心赐婚玉郎和孟家萦娘。
孟萦不知谢正君有何算计,如今被逼问至此,她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孟萦左右权衡决定先打擦边球,混淆视听,以蒙混过关。实在不行,再实话实说,只不过态度要更加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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