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鸨儿爹每日迎来送往,察言观色自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玩得溜溜的。
那女郎不等鸨儿爹说话,一把推开他,径直往四郎的房间跑去。
她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只见她心心念念的红衣郎君正倚靠在榻上,拿着酒壶喝酒,酒液顺着下巴流到喉结,然后流到白色的中衣里。红色外袍服散落地铺在榻间,他扫了门口一眼,眉眼间放浪不羁,魅惑无边。
这少女就呆愣在门口,直直地盯着榻上的郎君。半晌,她才嗫嚅道:“郎君好美!”
四郎嗤笑一声,继续喝酒。他见过各色痴迷皮相之人,最是看不起对这种人。美人在骨不在皮,一切皮相都是虚妄。
还是娘子好,哪哪儿都好,真想娘子啊!四郎突然觉得有些无聊,看也不看那少女,便走出了包间。
等到那少女回过神来,跑出春风楼,已经不见那红衣郎君的身影了。
那少女失魂落魄地派人打听那红以郎君是何人,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们在金城郡只呆三天,她专门留人去打探那郎君的下落。
四郎将金城郡的产业视察一遍之后,又将账目全都交到大哥那里,便带着货物准备返回长安,这次他要好好哄着娘子,请她给他生个女郎,若是能得对龙凤胎就更好了。
随着大夏国使团行程消息不断传来,孟萦这边的接待也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每一步流程孟萦都亲自体验过一遍,随时提出改进意见,保证顺利完成这次到访任务。
十月二十八日,孟萦和萧瑾瑜带着长歌长平两位公主,亲自到码头迎接大夏国摄政王和公主。
大夏国的摄政王和公主穿着他们本民族的服装走下船舱,摄政王身量极高,显得魁梧健壮,一双深蓝眸子让孟萦觉得似曾相识,可这人留了浓密胡须,在胡须的遮掩下,她根本看不住这人的年龄来。孟萦对于壮年留须的男子,有些脸盲。
这大夏国的苏伊公主到时姿容美丽,娇俏迷人,不愧是大夏第一美人。原本对和亲公主不感兴趣的京中郎君顿时生出别的心思来,就连一直深入简出的七皇子萧瑾卓也生出心思来。
苏伊公主本来没想离开故土,远嫁他国。不过为了皇弟的皇位安定,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牺牲。她知道以她在大夏的声誉,她也不可能得到心仪的驸马,还不如去和亲。她听说大曌女尊男贵,女娶男嫁,女子的地位可比大夏和匈奴都高得多。她这才敢义无反顾地来到大曌和亲。
将人安顿到驿馆,孟萦又马不停蹄地准备接待的宴会。正式的宴会安排在十月三十日正午,到时宴会会一直延续到晚间,中间穿插节目表演和友好交流。
四郎一路走,一路巡视店铺,与大夏使团的车队和船队正好错开,他于十月二十九日抵达长安。他提前通知了孟萦,可也知道她忙着接待使团,肯定不得空来接他。
可一下船,他竟然见到娘子在码头等他,四郎激动地恨不得飞下船来。
一下船,他就将孟萦抱在怀里,说道:“娘子怎地有空来码头接为夫?”
孟萦嗔笑道:“某人巴巴地提前给我送信,我若是不来接船,某人就心酸难过,又该到处给我惹事啦!”
四郎本来还感动孟萦来接他,听她这么一戏谑,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这家伙向来不忘目的,于是可怜兮兮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没当爹,所以才不稳重嘛!要不娘子给为夫生对龙凤胎吧?”
“你可真会顺杆爬,给点颜色,你是不是就要开染坊了?”孟萦笑道。
“哪里呀,开染坊的不是沈十一吗?为夫我何时开过染坊?”四郎惯会偷换概念。
“好啦,四郎一路辛苦,我们先回府,明日有宫晏,我还要回鸿胪寺办公事。”
“那娘子答应为夫,等送走大夏使团,娘子给为夫生对龙凤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