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我告诉朵朵别怕,爸爸很快就会带你回家。结果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做成,只有塞在行李箱里的那些资料,一天比一天多。”
“他们劝我别犟了,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个儿子,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他多想想。我想过了,我知道我该放手,可是我不甘心啊。”
厂长的声音如泣血般哀痛:“我真的不甘心啊,我的朵朵才那么小一点,就这么没了。我没有保护好她,我连伤了她的那个人都不能看他得到应有的下场,我死都不能闭上眼睛。”
他悲伤的哭泣着,一个中年男人哭地比小孩子还没有形象。
苏子黎闭上眼睛,觉得胸口异常憋闷,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这个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被岁月尘封,在被选为密室场地之后才被他们这些玩家一鳞半爪地缓缓挖掘出来。他们能够倾听,却没办法提供帮助,甚至连他到底有没有成功找寻到公平,都不得而知。
梁山握紧拳头低声怒骂,眼圈已经红成了一片。
狄飞低头看着地面,沉默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气氛格外的压抑,直到厂长的哭泣告一段落,他们这才沉默地把注意力转移回来。
“我其实过得不是特别艰难,因为有一些好心人一直在帮我,我的律师也一直陪着我跑东跑西,哪怕跟着我其实根本赚不了什么钱,但他们还是在尽力地帮我。”
“只是我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我今天去看朵朵的时候,她躺在冰柜里,脸冻成惨白色,和记忆里她笑着喊我爸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的朵朵早就走了,我为了追寻公平把她强留下来,让她变成这个样子,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到。再过一段时间,连凶手都要出狱了。”
“我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厂长惨笑了两声,听着格外的凄凉。
“我等不下去了,我选择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报仇,”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股狠劲,但转瞬又消失无踪,因为他提起了另一个人。
一个被苏子黎他们下意识无视掉的人。
“小飞,如果你能拿到这个录音笔,又能耐心地听我这个没用的爸爸说到现在的话,那就请听我再唠叨几句吧。”
“我走了之后,应该会有人来接你们回老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就在那里安安稳稳地待着吧,我留了一笔钱,应该够奶奶和你生活。不要回屠宰场了,我在那里布置了一些东西,小心被误伤到。”
“最后,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话语声在此停止,音频的进度条走到了最后。
听完了厂长的“遗言”,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从他提到的用自己的方式和后面叮嘱儿子的话可以猜测地出来,这个密室的形成大概就是源于厂长最后的行动。
他为枉死的女儿追寻公平,虽然不知道他最后成功了没有,但是他却成功地打造出了这样一个可以称量人善恶功过的一个密室。
恶者生,善者死。
罪大恶极者会在审判中得到更加残酷的惩罚。
天不罚,地不纠,正义经常会来迟。
那我就自己动手。
这不是正确的理念,看着爽快,但确实无可奈何之下最后的疯狂。
苏子黎叹息一声,出口询问道:“他最后成功了吗?”
梁山疑惑的抬头,想问他这是在问谁,然后下一秒他听见边上人开口回复了。
“算是成功了吧,”狄飞笑了笑,表情复杂地将厂长最后的选择告诉他们,“他在范源,就是那个侵害了我姐姐的小·畜·生出狱的时候带着刀去了,在监狱门口把他和他爸都给捅了,最后因为不肯停手,被击毙当场。”
“……你?”
梁山还没能从悲痛的情绪里走出来呢,就被自爆身份的狄飞给惊到了,大脑cu处理了好几秒才把那个暴露出来的事实给分析出来。
“你不是玩家?”
“你是nc?是……是厂长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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