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趴在玻璃窗上朝外面望去,后脑勺就被沈述敲了下:“你干嘛?”
她摸着脑袋回头,瞪了他一眼。
[看雪。]
“你以前没见过雪吗?”
[我小时候和我妈妈、继父在苏州那边生活的,后来才搬来这边。]
“原来是这样。”他不问,她也就没有跟他说过。
怪不得她眉眼温柔,性情温驯,跟北地儿的女孩不太一样。
只是不知道声音怎么样。
他私底下问过虞沉这件事,不过,虞沉没跟他明说,只说她以前是可以说话的,多的虞沉就不肯说了。
他也不好细问了。
约莫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中午要去虞家吃饭,沈述去橱柜里替她挑衣服,选来选去选了一件白色的收腰羽绒服。
虞惜却不太想穿这个,觉得穿上很臃肿,像只狗熊一样。
“乖。”沈述不由分说替她套上,还替她拉上拉链,将前面的象牙扣一颗一颗扣上。
虞惜的小脸耷拉下来,觉得穿这个去拜年不好看。
“你怎么跟我侄子一样?为了风度不要温度?”沈述去捏她的下巴,眼底噙着笑,“听话不行?是不是想挨打?”
她挣开了他的手,蹬蹬蹬跑到镜子前照了照。
沈述慢条斯理地迈步过来,双手虚虚按在她肩上,看着她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愁眉惨淡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这不是挺好看的?你们女人啊——”
后来,虞惜还是听了沈述的话,穿这条最厚的羽绒服出了门。
从入户大堂出来,到这里的这一段路她就冻得瑟瑟了一下,像只寒号鸟似的把自己的脖子狠狠往衣领子里缩。
“现在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了吧?”沈述替她将帽子拉起,盖住了她的小脑袋。
虞惜嘴里不肯承认,但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还是不想承认,没去看他,他在看她的时候,她还故意把视线移到天边。
欲盖弥彰,非常明显。
沈述在她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虞惜退回去,在他身上拍了两下。
沈述啼笑皆非,也觉得荒诞。他一个十岁的大男人,还陪她玩这种幼稚游戏?真是不清醒了。
到了虞家,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
沈述和虞沉去了书房谈事情,虞惜被杨继兰拉着在宴会厅说话。
因为是过年,虞清、虞越和沈华娟几人都在,虞惜时不时就能感受到几道或探究或嘲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不是很舒畅。
“别理她们。”杨继兰跟她说。
虞惜只是强撑着笑了笑。
她不喜欢来虞家,一直都不太喜欢。
她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实在不愿意给双方都添堵。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不好吗?
终于到了午饭时候,虞沉和沈述从书房出来,几人围着圆桌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