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的身份这么高,为什么还要去卖地瓜?”白丹烟将地瓜交给明玥,两只手都紧紧的拽着他的一只手,很小心的跟在他身后,这里的空气,冷的让她
害怕,不是外面世界正常的冷,而是让人从内到外害怕的一种森冷。
“因为她太闲了,除了会杀人,她就只会卖地瓜。”明玥微笑,似乎对鬼域的事情很了解的样子。
“我很想,看看这个奇怪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白丹烟轻声道。
“可惜你看不到。”明玥点头,“就算你眼睛能看到,也会被蒙上眼睛带过来,前面就是蝎子王的住所,你自己进去换吧,记住,蝎子王不喜欢有礼貌的孩子,你要粗鲁一点,知道吗?”
白丹烟不知道原来还有人不喜欢有礼貌的孩子,她有些讪讪的捧过明玥手中的地瓜,走一步顿一下,缓慢的朝屋子走去。
身后响起明玥的喊声,“如果他让你选,你选光明左使,知道吗?”
白丹烟点头,然后捧着地瓜站在门口,看不见,也摸不到,只能轻声问了一句,“有人吗?”
接着是一句粗鄙的骂声,她吓了一跳,只是她听不懂,就只有愣愣的站在那里,想要开口说,“你好,我是来做交换的…”
可是想起明玥说过,蝎子王不喜欢有礼貌的孩子,就噤声,讪讪的道,“我,能交换吗?”
这已经是她能说出口的最为没礼貌的话了,“娘的,原来是稚雏!”蝎子王终于说了一句她能听懂的话,不过,稚雏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明白。
看见他手中的地瓜,蝎子王一把拿过,“鬼婆就只会给我们找事儿!说,你要什么?”
“四大毒物之一的毒蝎子!”白丹烟淡淡的,轻声道。
她感觉蝎子王转身走了一圈,然后交给她一个密闭的圆钵,“拿好了,别让它咬着你,对了,你选一下吧,光明左使还是黑暗右使?”
白丹烟不知道选了有什么用,但是明玥让她选择光明左使,她就毫不犹豫的选了,“光明左使。”
蝎子王又骂了一句,因为隔的太近,白丹烟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口中散发的浊气,她蹙了蹙眉头,拿着圆钵想要出去,却被蝎子王一把拽住了胳膊。
她冷声,“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朋友在外面等我!”
“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鬼域之中,交换完毕,还要留下身体的一样东西,作为来过鬼域的标志,见鬼的你选了光明左使,却装作不明白?”
白丹烟愣在那里,留下身体的一样东西?手还是脚?她感觉明玥又摆了她一道,她没有说话,只是任凭蝎子王推着她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淡淡的花香,比起外面,好闻多了。
“这是左使的房间,你在这里等着他,他会来取他想要的东西!”蝎子王说话间,就“嘭”一声关好了门,只留她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里。
“明玥,不要在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就是他们所谓的光明左使!”白丹烟放下圆钵,对着窗口
道。
窗口微风一动,明玥身形一动,人已经出现在白丹烟旁边,他有些讪讪的,“被你发现了。”
“那个鬼婆肯买你的帐,你又会说他们的语言,而且,你对这里很熟,最重要的,你是个瞎子,我早就听说,北漠之城的光明左使是个漂亮的瞎子,而黑暗右使是个喜欢吸血的妖男。”白丹烟淡淡的,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表情。
明玥叹息,“我早就提醒过你,这里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的。”
“可是你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白丹烟反唇相讥。
“其实,你可以这么想,跟我上床,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少,我长的很漂亮,又想过照顾你一辈子。”明玥关好窗户,摸着鼻尖,有些小小的害羞。
白丹烟断然摇头,“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换
,最多,我把毒蝎子还给你们,你们放我离开,这里,根本不是正常人来的地方!”
明玥尴尬一笑,听出她在骂自己不正常,摇头道,“丹烟,我虽然是左使,可是也不能巡视枉法,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以后都在一起吗?虽然就算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是赚了,不是吗?最起码你的眼睛以后都能看见!”
“我没有跟你说好!”白丹烟愤怒起来,咬牙切齿的道,“明玥,你立刻带我走,就算我眼睛以后都不能在看见东西,我也不要再留在这个龌蹉的地方!”
“不能,交换已经做到一半,必须作完剩下的一半,不然你会被鬼域当作不守信用的客人,这里对待不守信用的客人,一般都是做成人彘摆在那里供人参观!”明玥微笑,口气中有些威胁的味道。
白丹烟冷然,“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说废话!”
“好,那你等着,我去让右使过来跟你交换,他有杀人奸尸的嗜好!”明玥说话间,就朝外面走去,却被白丹烟拉住了衣角,她声音颤抖,声音如泣血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玥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蹙眉道,“忍一忍,很快的!”
白丹烟不住的摇头,却被明玥点住了穴道,他抱着她放在床榻上,俯身道,“这里,有种叫一梦千年的幻药,你试试,或许可以让你没那么难受!”
他起身放下罗帐,挥手,在窗台上的一盆植物的叶子已经飘到他的指尖,他将叶子捏成碎汁挤入白丹烟的唇间,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些无奈的道,“丹烟,忘记师兄,以后,我陪着你浪迹天涯,实现你所有的梦想,好吗?”
白丹烟的眼泪不住的滑落,她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只是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嘶哑着声音,她绝望的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明玥低头,吻去她的泪痕,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灵巧的拉开她的流苏腰带,她的泪在他口中,涩涩苦苦,他在她耳边低喃,“因为,我不能,再让你和师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