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见如故,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边先生!本人此次赴贵国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办,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差点儿要了我的命,贵国成语说得真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事说来话长……二位听说过鼻烟壶吧?”说着话,就见丹尼尔起身走到刚才那位女助理翻动过的储物柜前,从里面翻找出几样小玩意。
玉葫芦型、净瓶型、铲型,一共三个,清一色,全是旧时流行一时的鼻烟壶。
黄伯喜面前搁了一个,边沐那边也一样,丹尼尔手上自己留了一个。
“怎么样?成色还行?”丹尼尔笑着问道。
黄伯喜一边把玩手中的鼻烟壶,一边谨慎地看了看边沐,似乎在提示他,说话还是小心点好。
边沐随手拿起自己面前那个小鼻烟壶,净瓶样式,黄白老玉内雕而成,里面还是手工微雕彩绘,画面内容一看就是三国时期的典故“三顾茅庐”。
手感温润、造型清雅、微雕艺术精湛已极……边沐再不懂,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玩意绝对是上品行货,说不定……还是宫里流出来的东西,后来,因为战乱之类的原因,最后落在丹尼尔这个老外手上了。
“东西不错!怎么?你这是一件接着一件送礼玩呐?就算你再有钱,送礼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吧?”明知道丹尼尔没这层意思,黄伯喜故意这么说不为别的,试探而已。
边沐也学得老练多了,一听这话,心里甚至放下一半的疑虑。
“显然,黄老爷子在这事上事先并没有跟丹尼尔串通,眼下这是丹尼尔单对我俩的局面,事关海外友人,我还是多听少说的好。”想到这儿,装作继续把玩鼻烟壶,边沐没吱声。
见二人如此反应,丹尼尔笑着解释道:“二位是中医药大家,应该听说过‘鼻闻一缕绝尘烟’吧?”
此言一出,面面相觑一眼,边沐和黄伯喜都是大吃一惊。
黄伯喜跟丹尼尔其实没什么交情,一方面,黄伯喜老于世故,深知跟海外同行打交道容易招惹是非,有意无意地,他一直不愿跟丹尼尔走得太近,不过,他知道,丹尼尔这人绝对不简单,最起码,对于传统中医学、传统中药学他所知甚深。
今天听他突然提及“鼻闻一缕绝尘烟”,黄伯喜着实吓了一大跳。
据黄伯喜所知,所谓“鼻闻一缕绝尘烟”当年是宫里的东西,民间绝少有人知道。
边沐心里就更吃惊了,据他所知,所谓“鼻闻一缕绝尘烟”是宫廷大内救急秘药,世间知道那玩意的人应该不多,当然,听说民间也有一些变通版本,那应该是太医院的退休官医私底下改造而成的“微缩版”。
“丹尼尔先生!您所说的东西太过偏门,我只是听说过一些片言支语,具体怎么回事,我可说不来,咱们还是请黄老介绍一下吧!”想着老爷子老于世故,由他来应付一下丹尼尔应该比较合适。
一听这话,黄伯喜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这会儿跟我耍滑头,像什么话,真是的!”想到这儿,黄伯喜不由地横了边沐一眼。
“我都多大岁数了,哪能啥都记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了,我吃好了,二位慢用,就此告辞!”说罢,好嘛!黄伯喜不顾礼仪,竟然起身离席而去。
黄伯喜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边沐坐在那儿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不好意思!丹尼尔先生,黄老年纪大了,刚才身上出了不少的汗,这么匆匆出门在外的,我怕他突染风寒,不行!我得出去照应一下,见谅啊!”说罢,边沐匆匆离席追了出去,丹尼尔赠送的礼品他也忘在桌上没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