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红薯,鸡蛋就差不多熟了,鸡蛋裹了湿泥,在外圈烤。因为时间问题,熟得不是很彻底,蛋黄还是流动的,依旧很好吃。
“分家还是得有些钱啊。”农家日子不好过,从本心上讲,他并不想继续挨饿。但是分家之后,日子肯定不会一下变好,可能还要更糟糕,因为修房子什么的。
他想了会儿,从系统买了一串个头不算大的滚圆珍珠项链。
他把这串分量足足的珍珠链子放到衣服内兜里,拍了拍,想着应该怎么转换成实际上的帮助。
中午的时候青川回到家,果然因为六个山鸡蛋得到了夸奖,连树枝捡少了也没人说什么。这六个野鸡蛋就成了晚饭餐桌上的主角,鸡蛋羹,豆腐鸡蛋汤。
还剩下一个水煮蛋,半个给青川,半个给了爷爷。
他爷爷用筷子把半个鸡蛋再一分为二,一份给了难得回来的大孙子,一份给了大儿子,“吃吧。”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于长子嫡孙的偏爱。
青川的爹和四叔看得眼睛都红了。
所以青川也用筷子夹住鸡蛋,一分为二,一半给他爹,一半给三郎何启明。
“六郎吃,爹饱了,吃不下。”他爹把鸡蛋还回来,他哥也把鸡蛋还回来,还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咸鱼给青川。
于是青川转送给小妹何小蝶,“妹妹吃。”
妹妹乖巧的接下,餐桌上的鸡蛋总是首先供应男丁和长辈,轮到她们两个小丫头就只剩下汤水了。
爷爷吃完了,放下筷子,其余人便也纷纷放下筷子,不适应这个规矩的青川晚了一点,匆忙喝光碗里的汤,也放下筷子。
村子偏远,甭管外头怎么变化,村子里还是守着旧规矩,吃饭的时候得老人先动筷子,老人放下筷子,其他人才能放下。
一向威严的大家长慢慢将几个儿子看过一遍,“明天就将族长和村长请过来。我先说好,家产按着规矩分,猪和鸡都分四份,我们要跟老大住,所以老大留两份,你们一人一份。”
“果园是祖业,不能分,留给老大。至于小二小四,你们一人七亩地。回头分出去,就去另外修房子。这间屋子给老大,我给你们贴补一些。”
因为父母跟着长子,按规矩,长子就会多分。
从这个角度看,这分配听着挺公平。
事实上,别的不说,他们现在住的这间大屋肯定要给老大,青砖黑瓦的大屋子啊,山上十一亩果园每年能换不少钱,也给老大,还有那头牛……青川的大伯真心分了挺多。
得了便宜的老大不吭声,急着让儿子上学的老二抿着嘴也不说话,私下有老娘贴补的老四也默认了,何爷爷看了一圈,没人反对,脸上就露出一点说不出的失望,“那就这样吧。”
分家的时候不许他们孩子围观,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青川也不知道。只是回来后他爹和四叔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连一向和蔼的后奶奶也红了眼角,就知道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故事。
他爹什么也没说,就是对他娘说,过三个月要搬出去,要去村里买个荒地,准备修房子。家里的鸡和猪都分得四分之一,铁锅归了老大,以后得用砂锅煮饭,还有家里的犁和锄头。
原来是把铁器都给了老大,这年头铁器不便宜,所以算是很难得的。
青川不知道他家里分了多少钱,肯定不能太多,否则他娘的脸不能愁成这样。他半夜听墙角,他娘一直念叨着,等过年宰了猪,日子就好了。
村里修房子用的石头、泥砖、木料都可以自己解决,石头从山上搬下来,泥砖自己摔自己晒,木料要去村里木匠家里买阴干的,修好房子不容易变形,价格也不贵,但瓦片要钱。
请村里人来搭房子,总得包中饭和下午接力餐,这也是钱。
修一间能传两三代的屋子,十几两是要的。
他家能分到多少钱?一家子都是靠着土地吃饭,前两年买地才花了不少积蓄,这会儿能分到二三十两就算不错了。这钱也不能全拿来修房子,还要生活,还要供三郎读书。
青川摇摇头,修房子,难咯。
过了两天,三户人家开始单独开火做饭,他爷爷奶奶跟着大伯家吃,家里唯一一口铁锅给了大伯家,另外两户用瓦锅。
青川还是照常的出门捡枯树枝,还得帮忙打猪草,他家分到的是那头三花猪,是骟过的公猪,长得不算胖,远远不到宰杀的标准。
又过几日,青川偷偷摸摸进了他爹娘的房间。
是的,作为一个不那么合格的穿越者,他终于要使用他的金手指了!
“六郎,怎么了?”他爹正在泡脚,他娘在数钱,一个铜板一铜板的数着,两人看到青川都很惊讶。
原主是一个在不熟的人面前羞涩腼腆,但在家里人面前皮实的孩子,青川扭来扭曲,眼睛灵活转动,一副‘我有个大惊喜’的小得意,把一个五六岁调皮孩子表演得活灵活现。
“爹、娘,我有件事没告诉你们,说了你们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