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什么?抓到了唐盛!”沈宽看着情报,大喜,“远比我想象中更加顺利!”为了帮助唐辅业和唐辅诚杀人,沈献沉派去海外不少高手,没想到还没用上就成功了,而且是抓到活的。“哎呀,太棒了!实在太棒了!立刻,立刻给海信博发消息,叫他赶紧把唐守业押回京城!”
杨广也十分高兴,如今俘虏唐盛,东木城和其他高手再不足为惧,他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过,在休息之前,杨旷岚要把这个“好消息”当面告知唐子荣,叫唐庚彻底死心,只是与杨广想象不同,唐庚并没有对唐盛被抓的事走出太多表情。杨广笑道:“怎么?唐子荣,服了?还是疯了?还是痴呆了?”
唐庚瞪了杨广一眼,说道:“虽然守业败了,但他的表现很好,没有为了胜利牺牲无辜之人——这就已经很好了。”
“哦~”沈宽嘲讽道,“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此事的呀?哈哈哈……好嘴硬的人,到了这等境地还给自己侄子找面子,该说你什么好呢。”
杨广说:“好,很好,看来你是死心了。也罢,别急,很快我就会把唐守业带到你面前,到时候你可以当面夸赞他。哈哈哈……”
魔龙和魔麟今天心情极好,决定喝酒庆祝一番,于是派人把唐庚带下去关起来。
回到自己的监牢,唐庚仍旧面无表情,直到守卫离开,他才喃喃自语:“守业真没想到有人会劫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海外,海陵岛。
竟然俘虏了东木城的大批高手,抓到唐盛和于满,海陵岛的人顿感扬眉吐气,喜悦万分,当天晚上便开启了声势浩大的庆祝活动,高手们肆意饮酒欢乐,庆祝今天的大捷。
宴会上,海意是最高兴的一人,如今他不但是海陵岛副岛主,而且有王爵封号,再加上是国舅爷,身份显赫,堪称数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觉得人生到了最高光的时候,是以喝得最多,喊得最欢。与之相反,曾经的海陵岛岛主海祥却不敢放肆,小心翼翼陪着自己弟弟喝酒,软声细语赞颂四弟和三妹把海陵岛带上新的台阶。
“哈哈哈!大哥,你说得对!”醉酒的海意很不礼貌地把二哥夹在腋下,狂声道,“要不是三姐算计好,和旷岚陛下生了两个儿子,咱们海陵岛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哈哈哈哈……我三姐果然厉害,你这个废物不行!哈哈哈……”
“是啊是啊。”海祥赔笑道,“信博说得对,说得对,多是三妹和四弟你的功劳,我都是沾了你们的光。”
那酒席一旁的柳师看到自己丈夫受到如此无礼对待,以倒酒的名义让海意放开海祥,“小叔叔还请再饮一杯。”
海意放开海祥,接过柳师倒的酒,“一不小心”抓了柳绵峰的手一下,“哎呦呦,嫂子,你们柳家当真是驻颜有术呀,这么多年过去,风韵不减当年啊。”言语时海信博肆意用眼光瞟看柳绵峰,神色下流,“嫂子,你们柳家到底练的什么功夫呀?有男子的法决吗?要不然今天晚上,您教教我?哈哈哈……”
海信博如此无礼的话顿时引得其他在场混账的狂笑。
“……”柳师愤恨,却没有办法,只能赔笑道,“哪有什么功法,家族血脉传承而已。小叔叔且与诸位陆上海陵岛的高手们饮酒,铁云当年受伤太重,一直有旧伤,不合适饮酒,暂退下了。”说着话,她拉起海铁云就走。
“嫂子,别走啊,陪我们喝一会儿啊~”海意没有阻拦二哥夫妻离开,但嘴上仍旧不停说流氓话,“二哥,回去好好养伤,但千万别为难自己,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可以叫小弟代劳,切莫像当年一般逞强,结果废了身子,哈哈哈哈……”其他追随海信博的爪牙亦是在此狂笑起来。
海祥和柳师无视海意和陆上海陵岛高手嘲讽和挑骂,闷头出离房屋。出门后,海祥的脸色可没有在里面时那么懦弱,转而显出恐怖的怒气和狠毒。
“好好好!好一个小弟,你真是出息了。”海祥道,“原本觉得你我终是亲友,就算受点委屈也无妨,但你也欺人太甚了!那就别怪哥哥无情无义了!”
海铁云左右看看,见所有陆上海陵岛的高手们都沉浸在宴会中,没人在意他,于是悄悄走到一旁,叫来自己儿子问话。
海昌这会儿的表情也不似之前面对海意时的谄媚,反而透着些精干,“爹,都准备好了。所有信任之人都联系到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以揭竿起事。”
“别急。”海祥说道,“稳妥些。你立刻叫人下迷药,迷晕海意和海如的下属。”
“没问题。”海昌说,“这些年咱们的人都被边缘化,全在基底,无论是守卫还是厨堂,都是我们的人,这次宴会都是我们的人准备,下点药很简单。只是……”
“怎么?”海祥问,“你是在担心东木城?”
“是。”海昌说,“虽说东木城重新获得失去的三支军团,但他们都没有武功,有什么用?我们跟随他们,可有未来?”
“有!大有未来!”海祥说,“只要他们活下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武功没有了可以再练,这不是问题。况且,怒善堂这次一定会坚定站在东木城一边,单单有他们,也足够反击。况且,就算情况再差,还会比现在更差吗?海意和海如何等羞辱咱们全家,还需要我多说吗?或者,你是担心东木城会不守信用?”
“嗯。”海昌说,“放他们进来的话,他们会不会赶尽杀绝?上次我们和东木城合作,损失惨重呀,他们太不值得信任了。父亲,真可以吗?真要叫守卫放龙山军团悄悄进来?您有把握吗?”
海祥直言道:“不知道。”
“不知道?!”海昌一惊,“这可是死生之事,父亲如何敢说不知道?”
“赌一把。”海祥说,“我就赌一把唐守业的心性。那唐守业敢把性命交到我手里,我又如何不敢学他?一个年轻人都有如此魄力,我岂能差了!”讲这句话时,海铁云竟是露出年轻时才有的霸气。
“这……”海昌有点迟疑。
海祥拍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别担心,“我看那个唐守业不是狠毒之人,更不是不知轻重嗜血嗜杀之辈,应该不会屠戮海陵岛。”
“那好吧。”海昌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没底。
“对了,唐守业在哪?”海祥问,“是我们的人看守吗?”
“最初不是,由陆上来的高手监看,他们狠狠打了唐守业一顿。”海昌说道,“后来那几个高手看到同伴都在喝酒吃闹,心里痒痒,很快便加入宴会,换我们的人看守。”
海祥道:“那更好!你叫人务必要保护好他。”
“是。”
父子二人又谋划片刻,之后海昌转身下去安排。
留在原地的海祥看着尽情欢乐的陆上海陵岛高手们,暗暗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浅水游龙遭虾戏,成败在此一举,今天若能顺利,我海铁云一定要把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全都加倍奉还给海意和海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