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
“或者换个说法。”障月凝视着她,眼睛里的笑意一点点淡去,“你现在就想被我弄脏吗?”
李忘情呼吸一滞。
出于警觉,她飞速拉开了距离。
“下次、下次一定。”李忘情很不自然道,“咳,反正待会儿回花云郡之后,局势可能有些复杂,你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难怪邪月老在“仪式”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了,恐怕是在那时候看了这家伙所谓的“本相”。
他的“本相”一定有什么诡异之处,能让人丧魂失智之类的……
“你要是实在介意的话……”障月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做什么?”
步伐未停,直至在李忘情很近的地方,障月脚下的阴影像是有生命一样扭曲、延伸,漫不经心地靠近,直至扩张到李忘情脚下时,李忘情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障月已经消失了。
“哈?”
李忘情环顾四周,他真的是突然消失,但诡异的是,李忘情时时刻刻都能感到他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身。
“你在哪儿?”
“在你影子里。”
李忘情一低头,便愕然后退了半步。
她的影子已经不是她自己的模样了,而是障月的影子。
“……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花活?”
“挺多的,想起来一个是一个。”
“那别人不会马上就发现了?”
“不会,只有你看得到我。”障月的语调又恢复了随意的样子,他的影子指了指石阶上面。“这就是你昨日来过的地方?”
说话间,半夏学舍的山门已在眼前,李忘情一眼望去,只见半夏学舍的门匾已被打落在门槛上,本就破败的大门此刻满是断枝落叶。
李忘情连忙进了门内查看,昨日接待她的管事一瘸一拐地上前来,见了她来,颇怀歉意。
“让李少宗主见笑了,一个时辰前有个恶徒上门来要借我半夏学舍的传送阵,我宗见他一身邪气,盘问之下果然发现他来自苏息狱海。”
“唉,没想到此獠强横,所使的竟是死壤藤萝……连敝宗的元婴期宗主都被重伤了,那恶徒更是强行闯进宗内,强行用了传送阵也便罢了,还用那死壤藤萝封了我们的藏书阁。”
言及此,蓝衣管事心痛不已。
“我宗藏书阁有万卷史册,更有轩辕九襄皇帝的天书拓本,刚才交战中,那恶徒撒了一把藤种在藏书阁下,眼下藏书阁一楼已经被藤蔓死死缠住,万一藏书阁被那藤蔓封死了,那我宗这么多年搜集的孤本就……”
半夏学舍,顾名思义就是专研“学究天人”之道的宗门,人均一个水晶镜就昭示了他们修为可以不提,书不能不读。
抢人家的传送阵,还封人家的书馆,缺德,太缺德了。
“又是荼十九……”李忘情皱了皱眉,“这般嚣张跋扈,难怪苏息狱海几千年来没有一个圣子能长大成人的。”
而障月仿佛别有所好,这半夏学舍不大,他一眼就能看到那藏书阁。此刻阁上缠满了大大小小的藤蔓,只要有人靠近三丈之内,便会主动袭击,而外围有修士试图用术法弄断,也都无功而返。
荼十九这么一折腾,李忘情又要多等半个时辰,低头瞄见障月的影子朝着藏书阁不动,问道:“你对这藏书有兴趣?”
“今日有两次听到轩辕九襄皇帝。”障月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李忘情解释道:“这百朝辽疆以前可没有‘百朝’二字-->>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