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老婆子看到徐瑾瑜后,好听话也不听了,直接冲过去抓住徐瑾瑜的手:
“瑾瑜可算回来了!我们瑾瑜可真出息!族长今个特意让族里脚程快的去县里打听了,你就咱们清丘县的案首!咱们徐家上一个秀才还是五十年前了!”
这会儿徐老婆子高兴的几乎不能自己,族长也没有自己被忽视的恼火,这会儿直接见缝插针道:
“大妹子,既然瑾瑜也回来了,那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日开祠堂可好?”
徐老婆子听了族长的话,脸上笑容不减,可却看着徐瑾瑜:
“我们老徐家的事儿,瑾瑜说了算,我老婆子不掺合!”
随后,徐老婆子一边被徐瑾瑜搀扶着,一边去问徐母和曲氏县试的情况。
等众人得知,就叫徐瑾瑜家借住的师信都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瑾瑜家里莫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不成?
怎么案首,第一皆出其中?
而这,还是村民们不知道考场旁那座前三同出一处小院的情况下了。
徐瑾瑜怕人群挤到了徐老婆子,先扶着徐老婆子回了家,族长连忙跟上,却吩咐乐队继续奏乐。
这乐队乃是族长自掏腰包张罗的,可这会儿他别提多高兴了。
看到族长跟了进来,徐瑾瑜随即去到了一碗白水:
“族长,喝水。”
“哎!”
族长没想到还有这待遇,忙连连称是,端起水碗不顾滚烫的喝了一口,烫的龇牙咧嘴,可却一脸享受:
“这案首倒的水,就是不一样,香!甜!”
族长这通乱夸,让徐母都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可是族长却丝毫没有怪罪之意:
“远山家的,你莫笑,你这是有个案首儿子心里不慌,咱们徐氏好容易出现这么一个读书人,可得好好张罗,上告祖先,你快和大郎商量商量。”
徐老婆子都没轻易答应的事儿,徐母哪儿能应下?
尤其是,徐母还记恨当初族长上门要驱逐徐瑾瑜离家之事和族长媳妇耍的那些龌龊心思,这会儿只是剔着指甲,慢吞吞道:
“呦,那您可就找错人了!我们家就瑾瑜一个男人,这事儿我们可做不了主。”
族长听罢,脸都僵了,自己媳妇做的那事儿是彻底得罪了徐家,纵使后头他将其休退还家,可徐家女一日不嫁人,这事儿就是横亘在两家中间的一根硬骨头,一动就疼。
“瑾瑜,你看……”
“家父生死不知,我如何能欢天喜地开族谱?岂不枉为人子?此事族长莫提了,待他日家父归家,由家父做主。”
徐瑾瑜风轻雨淡的推拒了族长请开族谱之事,族长只觉得心下发苦,那徐远山生死不知,杳无音讯,待他回来,还不知是猴年马月。
这可是徐家开天辟地,头一个县案首啊!
若不上告祖宗,岂非,岂非可惜?
可是徐瑾瑜看似口吻温和,可是却一步不让,族长一步三回头,也未能让他改变丝毫。
他此刻的荣光,乃是加注在长姐为他耽搁花期的悲苦之上,她如何能大肆庆贺?
亦不知族长有何脸面上门!
族长走后,乐队又在门口热闹了整整一个时辰,徐家这才清静了下来。
徐瑾瑜在家里陪了家人一下午,等看到长姐和小妹趴在石几上练字的时候,他才有些惊讶。
他这才知道,原来是长姐描样子时,见他有时会在香囊之上题字,意欲模仿却不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