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看着长宁公主眼下的青黑,直接说着,随后,她跪了下来:
“殿下,您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长宁公主沉默了一下,塔看向兰青,轻声道:
“你说的对。”
她身在其中,自然知道京中大疫平静之下的动荡,如今随着染病之人越来越多,她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染病,会不会……死。
随后,长宁公主抬步走到书房,写了一封信,她道:
“这封信,你派人交给婶子。若是我能安安稳稳等到瑜郎君回来,这封信我便取回,亲口告诉他一些事;若是不能,我总要叫他记得我。”
兰青听了后,眼圈不由一红。
殿下也太委屈自己了,可那是徐大人,兰青一时憋闷,随后从长宁公主手里接过了信。
“徐府,我便不去了。瑜郎君既然信我,还特特将一应物资交给我来筹办,我自不能让瑜郎君失望。”
随后,长宁公主靠着软榻假寐了一会儿,又开始忙碌了。
徐瑾瑜是在疫病爆发的第十日回到京中的,彼时正是疫病爆发之时,城中的庵庐早就已经不够用了,十家有九家都有病倒的人。
但面巾的作用也在这一刻体现出来,有条件的用纱布,没有的便是用碎布续一层薄棉。
如今已经到了深秋,这样倒没有那么燥热。
等徐瑾瑜回来的时候,成帝直接让他留在城外,不许他入城。
隔着城门,成帝直接来一个不听不看不问,反正死命令一下,就算中间魏思武过来看了一眼,都没法把徐瑾瑜放进去。
徐瑾瑜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隔着城门与魏思武说话:
“瑾瑜你就放宽心吧,长姐入城后给家里送了一批东西,够用个把月。
陈大人这两日调配的方子已经初见成效,你一直身子弱,舅舅不让你进来,也是为了你好。”
“烦请思武兄告诉圣上,普天之下,哪有君危臣安的道理?圣上若不让我入城,那我便守在这里,不走了。”
徐瑾瑜知道圣上怕是被当初周世耀的话说的心有避讳,可纵使是天生将星又如何?
他一路走来,少不得圣上的支持,此时此刻,不管是君还是亲,都在城中,他如何能安坐?
魏思武见劝不住徐瑾瑜,只得去告知了成帝这事。
成帝一面笑骂应允,一面湿润了眼眶。
徐瑾瑜一进城便去见了成帝,成帝一看到徐瑾瑜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等徐瑾瑜解了斗篷后,便抓着徐瑾瑜的手臂坐在了一旁。
如今的成帝,面上都已经覆上了厚厚的面巾,徐瑾瑜亦是如此,二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后,成帝不由道:
“人人都对京城避如蛇蝎,徐爱卿倒好,巴巴要进来!都说你聪明,怎么在这事儿上一点儿聪明劲儿都没有!”
徐瑾瑜看着成帝眼底的疲惫,不由眼眶一热:
“那圣上便当臣是个憨的,傻的便是。”
“你啊。”
成帝叹了一声,小声道:
“别说,徐爱卿一回来,这么心里都踏实……”
成帝话还没有说完,头便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随后,冯卓等成帝睡踏实了,让两个小太监抬着成帝上了龙床,这才出来对徐瑾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