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马腹痛有发病急的特性,骑病马前往驿站,最多不过十里,其便承受不住,要役使病马此法不可取。”
徐瑾瑜提着斗篷缓缓走了过来,他方才贴着马腹仔细倾听,肠鸣阵阵,确实是马腹病的征兆。
“徐小大人!”
“徐小大人。”
众人纷纷一礼,徐瑾瑜遂走到众人面前,他抬眼扫了众人一圈,这才淡淡道:
“方才我已经瞧过了马,确实是患上了马腹痛病。”
“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听赵大人的吩咐,精心伺候这些马儿的!”
“就是就是!它们身上连丁点儿雪水都没有沾上,怎么会染病?”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只是防患于未然的事儿,竟是真的在此时成了真。
竟还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这不是要为难死人?
“导致马腹病的原因除了寒冷之外,还有饮食。这些日子马匹都吃的是什么?可有人专门饲喂?”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人随即思索起来,这时主计官走出来,拱手一礼:
“徐小大人,这事乃是由马倌方忠一直负责将马匹赶到固定的地方并饲喂。”
方忠随后站了出来,一脸认真,指天发誓道:
“赵小大人,属下发誓,属下给马儿们喂的都是好料,要是有一点儿霉料就让属下天打五雷轰!”
时人重誓,轻易不会随便发誓,这会儿方忠这话一出,有人不由嘀咕道:
“那马既没有受凉,又没有吃发霉的草料,怎么就突然得了马腹病?”
方忠也不由道:
“属下养马也有日子了,马匹的马腹痛病属下也略有耳闻,是以就算赵大人不吩咐,属下也断断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做不该做的事儿!”
“哦?那这马儿既不曾受寒,又不曾饮食出错,那这马腹痛病还能是凭空得上的?!”
赵庆阳冷冷的看向众人,从方才有人提议弃掉辎重前往驿站时,他面色就不怎么好。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取巧之人!
“这……”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这个话,赵庆阳挨个扫过每个人,那眼中的威压蔓延开来,让众人不由纷纷低下头去:
“这什么这?当本官前面说的话是玩笑吗?谁的马出了问题,那匹马要拉的东西,就算是背也好,扛也好,也得给本官送到下一个驿站。
若是谁再说什么弃物先逃之言,且看本官手中之剑答不答应!”
赵庆阳说完,抬臂一挥,还不等众人看清,其身侧的灌木树枝立刻齐刷刷的断出一个平整的切口。
下一刻,众人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随后,在众人的眼神交接之下,有人站出来道:
“我敢保证我的马没有因为我照料不周出现问题,但是方忠你……虽说你给马喂的都是好料,但你可有一直盯着马儿吃饱?
这些畜牲都嘴馋,要是谁给喂些不该吃的,那……”
方忠听到这里,就知道是有人要自己背锅了,立刻急了:
“属下虽然不曾一直盯着,可是马的草料皆有定量,马儿们都吃的干干净净,自然不会再去贪嘴!”
“你吃饱了不也还能再塞两口?这些畜牲也差不离!”
“你!”
方忠被气的红了脸,赵庆阳凝眉扫过众人,随后看向徐瑾瑜:
“瑾瑜。”
徐瑾瑜会意的点了点头:
“马匹保温问题诸君有目共睹,现在可以请毗邻之人相互印证。阁下且说,你身旁之人可有为马匹裹好油布?”
徐瑾瑜看似随意的点了一个人,可却让众人的心也不由提了起来。